<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陈清凡的动作轻柔缓慢,细心的给苏舟重新换上纱布,他看到了苏舟的天赋,心性可以慢慢磨练,但天赋这种东西,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他很想把苏舟拉到乒乓球的这条道上,但他同时又是最最明白国内乒乓球现状的人,如果苏舟是个和他一样真心热爱着乒乓球的人就算了,但粥粥的态度很明白——
习惯了,不讨厌。
毕竟是当做儿子去疼的亲外甥,中国乒乓球的现状如此艰难,如果没有一份真挚的热情在支撑着,陈清凡怕苏舟会在将来后悔。
而真挚的热情这种东西?
陈清凡呵呵,他可不认为苏舟有这种东西。
两人的脑回路压根就不在一个星球上,清凡老干部忧心的是困境与热情,而粥粥只当是自家舅舅怕自己吃不了苦——毕竟这个世界的乒乓球状况实在是一言难尽,但他并不打算再多费口舌,毕竟口头说说远不如实际行动来的更有说服力。
苏舟表达了自己想打职业乒乓的决心,但是陈清凡暂且没有让他进入正式队伍中训练。
陈清凡不在家,苏舟和阁楼里的发球机打。
陈清凡饭后回家,苏舟就和阁楼里的陈清凡对打。
理所当然的,苏舟输多赢少,但就算是这样的程度,也已经让陈清凡震撼不已。
苏舟的乒乓球水平,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中国青少年都要好的太多太多,而更可怕的是……
苏舟的进步速度,简直太可怕了。
粥粥:舅舅陪练你莫方,我只是在适应身体找感觉呀:)
夜里,陈清凡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按捺不住的激动啊,依照苏舟这样的天赋,他觉得中国出一个乒乓球世界冠军绝对不再是画饼空话!
但想着想着,舅舅就不禁有些痛心疾首,他怎么就没在粥粥小的时候更坚持一些呢!踢个什么鬼足球啊!我国足球辣么强还缺你一个吗?!你看看隔壁你那竹马就顶一片前场了!如果从小就开始在乒乓球这一方面培养粥粥,这会中国铁定已经出了一个享誉世界的乒乓天才了!更别说那什么胜利就是一切的见鬼思想!哪里会有?
肯定不会有!
陈清凡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静静,考虑规划一下苏舟的乒乓球道路该怎么走。
-
英国队本打算在帝都滞留一周,这个一周包括了初到帝都、熟悉训练、比赛当日与赛后休息。
然而,因为安德烈与苏舟之间的一点“小矛盾”,这个时间不得不推迟下去。
英国大部队按部就班,根据计划继续前往其他省份,安德烈与英国队副教练,以及一些负责处理此类问题的相关人员则留在了帝都。
说实在的,虽然在赛场上伤人流血这种事是头一回,但单说场后暴力、辱骂球员这种恶性事件,他们没少为安德烈擦屁股,这一次的情况虽然有些棘手,但他们也算是轻门熟路。
英国人有些后悔了,他们干吗吃饱了撑着非要搞什么网络直播?这次的友谊赛本来就是私下的性质,中国那边又没派媒体,如果他们这边没弄网络直播,搞不好直接在内部就私了完事,哪里会像现在似的这么麻烦。
安德烈与苏舟再次见面时,是国际乒协专门派了人来,需要找两人了解具体情况。
此时,距离友谊赛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周。
在这之前,英国一方的人马千嘱咐万嘱咐安德烈:冷静,冷静,今天在乒协的人的面前一定要友好相处,表现冷静!千万别再发生口头争执乃至肢体碰撞!
不凑巧的是,陈清凡今天走不开身,只好派了自己的处理教练跟着苏舟一起去,同样千嘱咐万嘱咐他一定要看好苏舟,千万别再出事。
再次见面时,安德烈与苏舟两人仍然互相看不顺眼,但因为身后就站着被派来看管他们的两尊门神,加上不远处立着的不少乒协人员,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苏舟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对安德烈伸出了手:“安德烈,谢谢你帮我在欧洲刷了知名度,在网络上可真是托·你·关·照了。”最后几个字,苏舟说的极轻,却是分外的咬牙切齿。
安德烈的脸皮不如苏舟厚,要是苏舟接这话,没准真的就笑意满满的回一句“客气客气”,但安德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晚被天.朝表情包所支配的恐惧与绝望……
最初嘛,表情包还是很正常的。
但渐渐嘛……
满屏幕都是他自己的表情包。
大汗淋漓的、瞪大双眼的、狼狈趴在乒乓球桌上五体投地的……
这种在中国大大出名的方式,简直是太耻辱了。
想到教练领队们千万嘱咐的话,忍着想要加大手劲的欲望,安德烈不得不压低声音说:“喂,那些人不知道真相,但你就在我对面,知道那时候我不是朝着你的头打过去的吧?”
哦豁,苏舟挑眉,勾着嘴角,那模样贱的很,满脸都是——
哦?你在求我吗?你想求我吗?你快求我呀:)
安德烈:“…………”妈的,忍,但是安德烈自己的心里真的没底,要是交换立场,他绝对恨不得自己得个深度脑震荡,添油加醋,大说特说,在这件事上大搞文章,把这小子给整的错过了最佳的运动生涯才好!
安德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眼看着那张脸都要红的快炸了。
粥粥玩够啦。
粥粥莞尔一笑,赛场事,赛场毕,这是他的原则之一。
表面功夫做做就好,苏舟松开了安德烈的手,懒洋洋的说出心中所想:“球场事,球场毕,懂?”
经常球场事、赛后毕的安德烈:“……不懂。”
处理流血事件的地点,定在了帝都体育总局训练局的会议室内,陪同人员不得跟随,只允许当事人入内。
站在会议室门前的乒协人员对他们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苏舟挥臂应了一声,迈开两条大长腿,漫不经心的说:“首先,安德烈,我的伤是真的不重;其次,安德烈,我还没在球场上把你彻底打爆,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而遭到了严厉的处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们之间还欠着一场没有完成的比赛,我们之间的路还长着,懂了?”
而且……苏舟想得开,本来就是他初来乍到,心态不平,流点血当做学费,受点伤全当教训。
“哦,还有。”走到大门前,苏舟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对安德烈灿烂一笑,“我们队的教练叫做清凡·陈,不是什么秦风·橙。”他把安德烈在卫生间说话时的口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安德烈一头青筋:“你他妈在废话。”这种事情他能不知道?
哦,知道就好,苏舟推门进去了,留下一句话:“我的乒乓球,是这个万年老三手把手的教出来的。”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苏舟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安德烈:“…………”这小子是有多么的小心眼多么的记仇???
苏舟一向言出必行,从不做阴奉阳违的事情,他说不会用这件事来整安德烈,心中就当真是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两方所交谈的内容其实很严肃,耗时足足有两个小时之久,但如果简化一下,大概是这样的。
乒协人员:安德烈打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