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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像是有人把香菜当下饭的菜吃，有人只要看见就已经觉得恶心。”

—

记忆里突然出现一片漆黑的夜色，浓得如倒翻了的墨水。那个女人缓缓走向天台的边缘。

一袭红裙包裹着她雪白的肌肤，裙摆和她浓密卷曲的黑发一起在夜风中摇曳，她如一株盛开在暗夜中的曼珠沙华，深红、浓黑、雪白，对比鲜明而冷艳。

眼中映着霓虹的灯光，却再也点不亮已经黯淡失彩的双瞳，她轻轻闭眼，一滴晶莹不经意间落下。

这么些年，她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里。

深邃冷魅的五官、有着欧式与中式的混合之美的眼睛、白得如雪凝结的皮肤。

他在梦中拼命地跑，最终还是没能抓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身体前倾，像一只羽毛染遍了鲜血的白鸟，从这几十米的高楼直直地坠落……

站在天台边缘望下去，他看见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妖冶的红色在她身下蔓延开，让他一时间竟分不清那是裙是血。

“哥？哥？”

妹妹的声音，让陷入回忆中，心神不宁的顾知恩终于惊醒过来。因为这段记忆过于震撼，他的目光中还残留着几许惧色。

顾思嘉少见哥哥的神色有这般波澜，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呀？”

顾知恩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如往常一般的笑容重现脸上：“没有，在想几个病例。怎么样？东西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