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看了一圈,她现在头疼得厉害,干不了活,沈秋生又没空,李氏母女又不会生火。至于沈定松和沈知文他们,也是不会做这些活。
就在她正在为难的时候,沈定柏的工友小卢站了出来,“婶子,定柏兄弟的伤耽搁不得,还是我去生火烧水吧。”
他步入厨房,透过昏暗的烛光,见厨房里一片狼藉,像是被土匪进屋打劫了一般,乱得不像话,不禁摇了摇头。
更意想不到的是,灶膛里头竟然满满当当塞了十几二十根劈好的柴火,滚滚浓烟正从源源不断地从里头冒出来,以至于整个厨房如同仙境般烟雾袅袅。
小卢强忍着烟熏雾呛的折磨,快速将灶膛里的干柴取了出来,而后自旁边拿起一把干草塞了进去。接着再在上边放了几根比较小的细柴,最后拿起灶上的蒲扇用力扇了几下。
这灶中还有丁点儿火星,遇到干草后很快就燃烧了起来,紧接着一团黄色的火焰让整个灶间变得亮堂起来。
小卢放下蒲扇,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嘶嘶嘶”声。他疑惑地看了看灶间,最后打开了大锅盖,整个人的脸色立刻变得像锅底一样黑。想不到,这锅里竟然没有放水。还好自己发现得早,不然火这么旺,三两下就能将这口锅给烧烂了。
他来到大水缸旁边,准备用水瓢子去舀水,发现里头几乎是空的,只有不足一根手指深浅的水。他无奈地舀了一点水,倒入锅中,防止锅被烧烂。而后将水瓢子往缸中一扔,大步走向堂屋。
“婶子,我已经把火点着了,但锅里头没有水。我想问一句,都已经天黑了,你家今儿怎么还没去挑水?你们今晚准备不吃不喝不洗澡吗?”
小卢的话一出,沈家人的脸色有点难看,尤其是沈定松,看向沈秋生的目光更为不满。
“三弟,你是怎么搞的,竟然没挑水?你说你,怎么连这事都忘了呢?”
沈秋生嗫嚅道:“我今天下午过去安水村接孩子们,回来得晚,又忙着去打猪草,所以忘了。”
郭氏立刻说道:“什么都别说了,三儿你立刻去担水,定松你过来帮忙按着你弟弟。”
沈定松看了看沈定柏那血肉模糊的腿,以及和裤子黏在一起的碎肉,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只觉得腹中一片排山倒海,正不停地翻滚着。
“娘,你是知道的,我晕血,平日里连杀鸡都不敢看。”
见沈定松作为大哥,竟然会这般不负责任,小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了看口中塞了块碎布,被生生痛晕过去的沈定柏,最后还是开口表示他去担水。
另外一位与沈定柏交好的工友牛哥实在也看不下去了,只能捧着小油灯照着路,陪着小卢一道过去担水。
“这都什么破家庭,一个大老娘们,竟然连个火也生不着,说出去也不怕丢脸。”小卢担着两个木桶,讽刺地说。
“就是,自家兄弟受伤了,居然好意思窝在房间不出来。还要婆母亲自开口,才舍得出来做事,真是个没家教没良心的。”那个叫牛哥的说道。
“呵,你就别说那娘儿了,你看看他家那几个大后生,一个两个傻站在那儿,像尊菩萨一样完全不动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都在等着别人给他们烧香上供呢。”
“就是,我看那一大屋子的男人,除了定柏兄弟和他三弟外,其他全都长了双只知道捧碗吃饭的手。哎呦,难搞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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