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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吃完饭后,所有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间。沈秋生拖着困乏的身子,躺在地铺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明明盖了两条被子,可为什么他却觉得寒意越来越重呢?
他闭着眼睛,想要快点入睡,可脑海中却闪过不少画面……
郭氏:“三儿呀,家和万事兴,你媳妇不懂事,你得劝劝她们。没得一大家人在一起,却分得那么清楚。那大哥寒窗苦读十余载,还不是为了光耀我们沈家的门楣,你不能那么自私,知道吗?”
沈老头:“秋生,你自小就是家里最省心最听话的。爹一直为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感到高兴。可眼看着我们家的好日子就快来了,你怎么就不能再忍忍呢?”
沈定松:“三弟,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了老婆孩子,便想断了兄弟情分。我跟你说,你就是对三弟妹太好了,她才会在你的纵容下变得这么有恃无恐。照我看,这么不听话的婆娘要么打要么骂,就是不能哄着。你明日就去把她揪回来,不然家里的活谁干。她既然是我们老沈家的人,自然得听娘的话。”
周氏:“孩他爹,我娘给我的嫁妆,全都被你娘骗走了,她还死不承认。当初是你和我说,你娘一定会对我好,会把我当成亲闺女一样看待,我才会这么信任她。现在好了,她把我的嫁妆卖掉了。我不管,你赔我,你赔我。”
沈小龙:“爹,为什么知文知礼还有知华都能去学堂,而我却只能留在家里种地砍柴。爷和奶偏心,我不服。”
沈小兰:“哼,奶舍得花一两银子给知文哥他们做新衣裳,却不舍得花十文钱给小荷看病。也就你傻,才会把他们当一家人。在他们眼里,我们一家不过是拿来干活做事的奴才,连饭都不管饱。”
沈小荷:“爹,为什么同是沈家的儿媳妇,大伯娘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坐着就有饭吃,而我娘累死累活,忙得脚不沾地还要被人说?为什么同是沈家的孙儿孙女,我们四个就得每天起早摸黑干活,一起伺候那一大家子?”
沈小虎:“呜呜呜,爹,我想吃白面馒头和鸡蛋。”
沈秋生反复被噩梦纠缠,仿佛有无数道声音在他耳边轻语,他紧紧地抱着被子,泪水已然打湿枕头。
……
次日天刚蒙蒙亮,沈秋生就被郭氏给叫醒了。
“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你居然还睡得着?你先去打猪草,然后赶过去安水村,把你媳妇和几个孩子接回来吧。”
“娘,我知道了。”沈秋生将被子叠起来,放回箱子里,又将破旧的席子和板子给收起来,省得摆在堂屋里不好看。
他昨夜并没有睡好,下半夜一直在做梦,脑子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唉,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农家汉子最大的期盼。可如今,不仅老婆孩子不在身边,就连床也没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会越来越艰难。先前沈老头还和他说,等找个黄道吉日,会重新动工,给他盖个简单的新房子。
可眼下沈定柏又出了事,这让本就捉襟见肘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沈家现在连沈定柏的诊金和药钱都拿不出,又哪会有余钱给他弄房子呢?
他摒弃了所有不好的念头,快速去外边打猪草,他得动作快点,这样能早点过去安水村,赶在中午之前把周氏和孩子们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