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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瑁听完裴炎的话后,笑嘻嘻地问道:“公子,若是你把她拾你玉佩,索要银钱的事告诉了她哥,那她岂不是死定了?”
裴炎笑了笑,而后说:“算了,我那同学是脸皮薄的,若是他知道了这事后,以后肯定会羞愧的。反正也就几两银子而已,小事而已。”
两日后。
如同其他家庭一样,沈家和周家早早便起来,先是让考生沐浴更衣,并吃顿丰富的早饭,在主屋上香后,才能出门。
沈老头子颇为激动地拍了拍沈定松,什么也没说。郭氏则不断地说着鼓励的话,希望他能好好发挥,考个举人回来。
至于李氏,因为和沈定松冷战,所以没上前说什么好话,只是冷眼看着郭氏在叮嘱他。
沈定松去屋里给祖宗上了柱香,说了好些祈求列祖列宗保佑的话。那一大早便赶过来帮忙做饭的香莲,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了两个鸡蛋给他。
“老爷,我不会说什么好话,就祝你心想事成,圆圆满满吧。”
沈定松把两个还烫手的鸡蛋放入怀里,朝她笑了笑。接着和沈父沈母道别,然后意气风发地出门了。
与之一道出门的还有沈知文,不过他是以童生身份考取秀才,在另外一个考场。他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东西,和林娟儿说了几句话,然后才跟着沈定松一道离开。
至于周家,相对来说,心态比较放松,长辈们也就是随口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便没再给他施加压力。
周子平把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穿上往日去学堂时的青衫大褂,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一出门,沈小兰便大声地说道:“子平哥,平日里见你穿着粗布麻衣,在家里干农活,倒没什么感觉。想不到你现在这么一打扮,倒还真让人耳目一新呀。”
沈小荷亦道:“没错,子平哥这样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村里人,就像是个风度翩翩的俏书生。”
周子平闻言,脸上一烫,慌忙假装整理衣裳,低下了头,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后,他双手向前,认认真真地朝众人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朝村口走去。一会他将会坐着牛车,和村里其他考生一道去搏前程。
周子平去了考试,周子安和沈小龙沈小虎去了学堂,因此今日去镇上的只有沈小荷沈秋生和大妮了。
这还是沈秋生第一次和沈小荷来镇上,所以他的心情很激动,想和沈小荷多说几句,但是又怕她不耐烦。
三人坐着牛车,直接到了清风酒馆,将一大坛子螺蛳卖了出去。
沈秋生就像个从山卡拉出来的乡巴佬一样,不,他其实就是个乡巴佬,缩手缩脚地站在酒馆柜台前。看着沈小荷面不改色,风轻云淡地和李掌柜交流。
他心里琢磨,小荷这孩子长出息了,能耐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呀。
“小荷呀,你那晒干的菊花我帮你问了,统共卖了五十文钱。因为这花到处都是,不值钱,我觉得你下次没必要去折腾了。至于那麦芽糖呀,我替你拿去了一个点心铺子里,卖了八十多文钱,那老板说味道不错,以后可以多多供应。”
“小荷,你以后若是有什么新鲜玩意,可别找其他人,一定要记得李叔啊。”李掌柜看着这一大坛子螺蛳,说道。
沈小荷她们这是第五次送螺蛳过来了,令李掌柜想不到的是,这五次的味道差不多一模一样。沈小荷并没有因为有了销路,就偷工减料,随意忽悠。这么小小年纪,便这么有定性,实属难得呀。
“行,李叔,我先去外边办点事,这坛子先搁在你这儿,等我回来再取。”沈小荷说道。
“成,看你方便。”
沈秋生本以为沈小荷是要去镇上买东西,谁知她却去了镇上的大户徐家门口。
“小荷,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妮见她居然敲开了徐府的大门,忙问道。
“还东西。”沈小荷答道。接着她又把沈秋生拉到了自己身旁。
沈秋生稀里糊涂地站在徐府门口,不明所以地看着沈小荷:“这是干嘛?”
“我刚刚不是说了还东西吗?”沈小荷一边从沈秋生背上的筐子里取出裴炎的那件长袍,一边答道。
沈秋生先前便听说了她们在凉亭避雨,沈小虎全身湿透,徐老夫人叫裴炎借衣服给沈小虎替换的事。这会儿知道沈小荷居然亲自来送衣服,不禁嘟囔:“那裴公子既是子安的同学,那为什么不叫子安去送呢?你一个姑娘家,这样贸然上门,怕不太好吧?”
沈小荷白了他一眼,答道:“我又不是单独和他见面,这不是有你吗?再说了,这裴公子又不经常去书院,子安哥见不着他,反正我们来了镇上,不如直接还给他。”
“我?”沈秋生一听,沈小荷竟然要他去和富户家的公子哥儿打交道,立刻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大门被打开了,一个门房从里头走了出来,见是三个衣着普通的人,于是脸色淡漠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敲门?”
沈秋生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哥,你好,我们是来……来找裴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