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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雷开好方子后,沈小龙便和沈知华去街上药铺拣药。大年初一,是新年的开端,去光顾药铺着实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农村人本来就多忌讳。
可现在沈老头情况不太好,大家也顾不得那些封建迷信了。毕竟鱼雷说了,这病可大可小,不能大意。
看着昏睡的沈老头,沈秋生脸色越发难看,他定定地看着郭氏,说道:“娘,本来我不想说什么的,毕竟我们已经分家了。我只要尽到赡养的义务,便已足够了。”
“我们一直谨记爹的吩咐,兄友弟恭,孝敬父母,不斤斤计较,时刻顾虑家人的利益。可你呢,你的所作所为,有把我们当成儿子看待吗?”
郭氏理亏,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她哪里知道沈老头这么脆弱,不过是随口一说,沈老头居然这么受不住刺激。
不过,尽管这样,郭氏还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抽泣了一会儿后,便开始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周氏和朱氏。要不是这两个当儿媳妇的不贴心不懂事,她也不会说那些话。
沈小龙在鱼雷的叮嘱下,用药罐子熬了一盅黑乎乎的药汤。把药汤放凉后,和沈秋生几人把沈老头扶坐起来,一勺一勺把药汤给灌进去他口中。
这一过程,不管是沈定松,还是沈知礼沈知文这几个男丁,或是李氏,香莲或沈小梅,皆愣愣地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给沈老头服药后,见他暂时没有什么,沈定柏和沈秋生准备先回家,等后边再过来。
毕竟他们虽然也是儿子,但现在分家了,再怎么样,侍候沈老头也是长子长孙的事。他们后边再出些银子,买些补品什么的就可以了。
这不是说他们不孝顺,想袖手旁观。而是庄稼人都有这样的规矩,沈老头既然分家了,跟着沈定松吃住。长子长孙都在身边,于情于理都应由他们侍疾。
若是沈定柏沈秋生这般贸贸然,上赶着照顾沈老头,不仅落不到好名声,反而会被人质疑抢长兄风头。
但是,沈定柏沈秋生这般行为,落在沈定松几人眼前,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二弟三弟,你们这是做什么?爹现在病了,你们准备置之不理吗?”沈定松反问。
沈秋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干活做事,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了。经过这段日子的洗礼,沈秋生思想已经成熟了不少,脾气同时也长了。
他看向沈定松,冷冷问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定松理直气壮地说道:“什么意思?你怎么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爹现在病了,你和老二竟然想撒手不管,像话吗?”
沈定柏插话道:“大哥,你直接说吧,你现在有什么想法。趁现在全家人都在这儿,我们一起说个清楚。”
沈定松老油条一个,嘴皮子功夫向来不弱,见沈定柏和沈秋生还在装傻充愣,直接说道:“这个爹你们也有份的,没理由现在爹病了,你们就跟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