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那雪人的衣服和发式都和你好像,不知道是谁堆的,好可爱啊——”乌里珍高兴地指指点点,比我还像个孩子。
我不只不高兴,还十分气愤,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那雪人的衣服!
他偷了娘亲为我做的新衣服!
耶律斜轸!我讨厌你!
听说昨日里父亲和耶律曷鲁秉烛夜谈,所以耶律斜轸昨晚才会住在府里。
第二日晨,他们祖孙俩在萧府用过早膳,方才决定离开。
全家人都出来为他们送行,可见耶律曷鲁地位非同一般。
我一直躲在送行队伍的最后面,想起早上那事,私下里想着要不要偷偷摸上去,在耶律斜轸后面给他一棒子,可终究也只是想想罢了。
耶律曷鲁临行前大笑道:“过完年后,我将奉命再次东征女真,届时还会带上孙儿同去,到时候又要一别数载了。”
父亲亦大笑道:“韩隐向来机敏,经于越亲自调|教,将来必是国之栋梁!”。
耶鲁葛鲁向周遭看了看,忽然问道:“小丫头呢,怎么不出来和爷爷道别。”
父亲忙回头唤我,我立刻被众人推了出去,来到耶律曷鲁面前,带着灿烂的笑对耶律曷鲁大声道:“爷爷神勇,必定凯旋而归!”
耶鲁葛鲁十分开怀地自怀里取出一个玉佩,交到我手里,说:“这是你奶奶的生前之物,今日爷爷将此物送给你。”
“太贵重了,这……”我心知耶律曷鲁之意,看向父亲不敢擅自收下此物,父亲向我点了点头,我方才对耶律曷鲁道,“谢谢爷爷。”
耶律曷鲁见我收下当即开怀大笑,其他人也都跟着欢喜起来,只有我强颜欢笑,瞥见比我好不到哪去的耶鲁斜轸,第一次觉得仇人原来也有同病相怜的时候。
几翻客套过后,祖孙二人便上了马车,离开了萧府。
送行众人纷纷散去,我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转角,再也掩饰不住一脸的惆怅,可就在这时,一个脑袋突然从拐角处探了出来,眼睛、嘴巴全部变形,我吓了一跳,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到远处他张扬而可恶的笑声。
当我反应过来,他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手中玉佩,我心情变得复杂起来,第一次觉得茫然,就好像我用自己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换回了一件东西,而那件东西表面上看起来很贵重,但实际上与我所付出的是否同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