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衣娃她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看着衣娃无忧无虑的笑,我神思有些恍惚,衣娃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谎称身体有些不适,衣娃紧忙催着车夫快些送我回家休息。
衣娃对我的关心更令我心头苦涩。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衣娃这件事,我真怕事无转寰时她刚烈的性子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到了府门口刚与衣娃辞别,我便又上了马车,转行至宫中。正赶上姐姐用完午膳,见我一脸大汗风风火火冲进去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吃惊,待得知我的来意,姐姐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道:“皇上确有此意。”
“姐姐,衣娃心性刚烈耿直,又对李将军没有好感,若勉强凑在一起,恐横生枝节,到时候若发生什么乱子,多有不妥,还望姐姐多劝劝皇上再行思虑。”
姐姐古怪地瞧了我一眼,不慌不忙地道:“耶律衣娃虽非皇家公主,但毕竟出身皇族,身份非同一般,皇上的意思是,到时候封她为公主赐嫁于李将军以修双方秦晋之好,也不算亏待了她。”
“其实,私下里喜欢李将军的人很多……”我试图再劝。
姐姐笑问:“这件事少有人知道,本宫问你,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是李将军亲口对我说的。”我据实以告。
姐姐闻言一笑,似心有了然,道:“他是想让你代衣娃出嫁吗?”
我何尝没想过他此举的意图,只是希望还有其他的解决方式,而不是非她即我,怎知又听姐姐道:“本宫听父亲说,你心系逊宁,逊宁也表态对你属意,妹妹,何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姐姐的话让我隐约明白,这件事没有第三种选择,李继迁的意思很明显,非耶律衣娃便是我。我隐隐有种预感,他所做一切都是衝着我来的,为什么一定是我?
经过再三思虑,我决定见一见李继迁。
书信由下人送去,当即便有了回音,约在次日下午西城茶楼。
因与他见面我不想旁人知道,所以乌里珍也没有带在身边。
午后的光太过盛气凌人,散在窗棱上明亮得有些刺眼,我先他一步到了茶楼,因昨夜睡得不安稳,过了午后则更显疲态。正揉着额头便见他上了二楼,也只是一个人,身边那些如狼似虎的奴才一个都没带。
他很有心,昨日定了这个地方,把这裏整个包了下来,除去了我来时的诸多顾虑。
我起身又要施礼,他笑着抬手制止:“印象中大辽女子并非这么多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