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饭时分,这街道上倒也有一家颇为不错的酒楼饭庄,不过王通发现很多行人看了看门口,没有进去。
近十年的市场分析没有白学,王通心裏自动的得出了结论,酒楼的价钱太高,来这裏走动的人不愿意多花钱,而那些提着篮子叫卖吃食的,估计别人又觉得太差,不愿意问津。
“两位大爷,两位大爷,俺不知道这的规矩,真不知道这的规矩,看到这条街人多,才凑过来的,到现在才卖了一个饼,交不起这钱……”
依稀听着是个老女人哭喊的声音,沙哑尖利,街道上的行人都被这个惊动,稍安静了下,就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涌了过去。
敢情这看热闹的习惯,是几百年前就有啊,王通心裏晒笑,也朝那个方向走去,反正回家也要这么走,也能顺便看看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涌过来的人都躲开王通这锦衣衞,这路都有些拥挤难行了,王通被这拥挤起来的人群弄得心情烦躁,看热闹的心思也烟消云散。
走到跟前,裏面的动静却听的清清楚楚,老婆子带着哭腔在那不住的恳求:
“大老爷,求您开恩,老婆子实在是没有钱交啊,要不您二位拿几块饼去。”
王通在外面摇摇头,倒是又有了兴趣,不过心中嗤笑,心想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老婆子那点钱也要压榨,不怕笑话。
能被叫声“爷”的人物,怎么也有个身份,如此下作,的确让人笑话,王通停下脚步转头看去,怪不得人这么多,原来是那个吉祥茶馆的门口,这边一向客人众多,闹出事端哪能不拥挤。
一锦衣衞在外围停下脚步,拥挤在那里看热闹的百姓路人瞧见王通这打扮,自动自觉的闪开了一条路,可见这锦衣衞在人心中有多少威风。
两个穿着羊皮袍子,青布包头的汉子正背着自己,能看到他们腿边有个竹篮,篮子上盖着快白布。
“大爷我天天喝酒吃肉,在乎你个死婆子几块破饼,喂猪狗都不吃的东西,快些把钱交上来,这条街的规矩坏不得!”
在吆喝声中,王通走到了内圈,看见一个穿着黑袄的老婆子就那么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求告。也看到了那两个汉子,一看到脸,王通心裏就暗骂起来,这两人他认得,不过是在这条街上打混的泼皮,居然也自称“爷”。
那两个泼皮被这么多人围观,丝毫惭愧的心情没有,反倒越发的兴奋,压根没注意到边上站着的王通。
左边这个泼皮抬腿就把那竹篮踢翻,一堆烧饼从篮子里散落出来,滚落在泥地上,一直是惶恐求饶的老婆子,看到这个,终于忍不住,大声嚎哭,爬着过来把饼朝着竹篮里拾捡。
“两位老爷,卖饼的钱还要给老婆子家里的病人买药,真不知道这边的规矩,就放俺走吧!!”
说到这个份上,看热闹的闲人也有点看不下去,也有几句议论传进了两个泼皮的耳中,但这却更刺|激他两人,一个泼皮回头瞪了周围的人一眼,小声议论立刻止住,另一个泼皮抬脚就朝着地上的饼踩了过去。
雪才花了没几天,土地正是泥泞,烧饼被脚踩上,碎裂不说更和泥土黏在一起,那更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