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将细细回答了王通的疑问,这个四十出头的汉子表现的极为得体,已经完全把王通当成主子来对待了,甚至自认奴仆的张世强都做不到这么规矩,看到王通点头,谭将又是继续说道:
“谭大人戎马生涯,也曾收藏些兵器甲胄,还有五十套鞍辔马具,也一并留给了大人。”
兵器甲胄严禁民间私有,这鞍辔马具价格昂贵,这两批东西价格必然不菲,谭纶都送给自己,也真是大方,王通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不知道王某何德何能,居然谭老大人这般的厚爱,真是惭愧!”
说这句之后,郑重其事的向着兵部尚书府方向拜了三拜,他这一番动作,让谭府的这些家将都是震动了下,稍微迟疑跟着他一起拜下,直起身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已经有所不同,开始真把他当主人了。
王通和谭纶并不熟悉,说萍水相逢那也有些不称,但这些家兵家将送上门来却没有不要的道理。
自己目前实力单薄,有这么十几个精通战阵之术,又久在尚书府当差的人过来,那真是在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助益,这股不大却很精的力量,一定要吃下来。
收服人心,无非是给之以利,结之以恩义,王通现在就一步步的在做,并且效果不错。
等众人稍微平静下来之后,王通摆摆手说道:
“天色这么晚了,先去找客栈住下,张大哥,你跟着一起过去,什么东西都给他们安排妥当,马车先放在门外就是,没有人敢碰。”
王通这般姿态,谭家那边的十七名家将却越发恭谨了起来,齐齐的躬身说道:
“多谢大人的安排,小人去新宅那边搭个铺盖就好!”
争执了几句,王通也没有强求,谭将等十几人的铺盖和行李都放在一辆马车上,到时候过去铺下倒也简单。
要说这尚书府好大的手笔,王通让孙大海的手下领着这十七人去吃饭的时候,谭将落在最后,在靠在门边的马车上翻腾一挥,拽出一个小铁箱子,请王通等人到堂屋中说话,在屋中打开这铁盒,屋中立刻亮了许多。
“二百两十足的赤金,老大人说,我们兄弟十七人的吃用耗费不少,这些钱财多少能补偿老爷。”
谭将把金子一块块拿出,然后又放回盒中,恭敬的闪到一边,王通随意的盖上盒子,笑着说道:
“谭老大人想的未免太周到了些,我这边还真是不缺银子。”
谭将出门之后,王通嘴角不自觉的泛起笑意,兵器甲胄、马具还有经验丰富的将士,而且这一切都在合情合法的名义下,自己的力量一下子壮大了许多,力量越大,自保的能力就越强。
马三标和孙大海很是兴奋,张世强去前面安排饭食,倒是李文远在边上等了会低声开口说道:
“大人,甲胄、马具尽管是谭老尚书送过来的,可这样的东西放在距离皇城这么近的地方是不是有些不方便……到时候再有什么人说几句有的没的……”
李文远沉默寡言,很少说什么话,不过一说却往往颇有见地,这话说出来,王通手在桌面上敲打几下,转头对边上的马三标说道:
“三标,明日拿银子,到城外置办个庄子,有没有田地不要紧,关键是宅园多,能装下人!!”
马三标性子飞扬,最喜欢这等出去跑的活计,听了之后,欢欢喜喜的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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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慈圣太后李氏的宫殿。
“黄洋,你在北边西边都做过镇守,是个知兵的人,今日这呈报你也看了,盯着那边的奴婢也讲述了,你觉得如何?”
尽管夜已经深了,可太后李氏的寝宫却灯火通明,冯保坐在一边,一名六十多岁年纪,身穿黑袍的老太监躬身在那里回话。
“回太后娘娘的话,老奴看了呈报也听了讲述,万岁爷那边打的的确是精彩,不怕娘娘怪罪,这个年纪有这等决断和策略,就算蓟镇戚总兵当年也不过如此了,这襄诚伯家的二公子倒也有些章法,能好好历练,也有前途。”
李太后听的认真,那老太监说完,他又转向冯保问道:
“冯大伴,皇上这几日在内阁朝会,批阅奏折的时候做得如何?”
“回太后娘娘的话,万岁爷专注认真了许多,而且喜欢发问,老奴和张诚这边都尽力答着。”
慈圣太后脸上虽无笑意,但听下面禀报的时候,却一直在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