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跪下,不然格杀勿论!!”
看着锦衣衞的兵卒拿着长矛刀剑逼上来,金香头全然没有了方才说“他怕了”的模样,阴着脸第一个跪了下去。
官兵冲进来逼着众人跪下,可事情没有算完,外面有人高喊着下达命令:
“把这门拆了!!”
方才撞门的木桩开始朝着两面的墙撞了过去,不多时两边墙壁坍塌,又有士兵拿着刀斧对着两面的门框乱砍,那气派的门楼和大门很快就轰然倒塌。
“大人,一个人没有放跑!”
随着这声禀报,几名骑士已经骑着马直冲进了院子中,大门都已经被拆毁,马匹的行进丝毫没有阻碍。
跑在最前面的那人正是王通,他没有下马,直接在那正屋跟前勒停了马匹,冷声问道:
“为什么要在夜间跟着本官出城?”
跪着的那几个人心下惴惴,还不知道王通要用什么罪名来喝问,听到这个却都是愕然,那朴全更是不管不顾的抬头大喊道:
“大老爷,冤枉啊,小的们只在白日里盯着大老爷,晚上谁还会跟着……”
话说了一半,他身边跪着的几个人直接捂住了他的嘴,金斗仓反应的快,却听出来王通兴师问罪的事情应该是夜间出城盯梢,他也是糊涂异常,但却直到这个时候嘶声大喊道:
“大老爷,小老儿愿意拿身家性命担保,白日或许派了几个人手护衞大人宅邸,可夜间跟随出城这事,绝无可能,小老儿若有半句虚言,就请大人剐了小人。”
其余几个人也都反应过来,都是磕头泣血,城内盯梢的事情都毫不犹豫的认了,可夜间城外跟着,都是赌咒发誓说没有。
王通盯着他们,眉头渐渐皱起,在马上冷声问道:
“船头香一共几个香头?”
“回大老爷的话,五个!”
“你们是不是分别下令,彼此各不知会!”
“大老爷,若没有五个香头的知会,下面的香众怎么敢去盯大老爷这边,城内城外的香众动向,凡是要进城的,小老儿都要知晓,要不然,这轮值盯梢的银钱便不会发下。”
虽然急切惶恐,不过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很有条理和清晰,王通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夜间跟着自己出城,当时为了能够去探查夜间的海河,王通就带着几个人,如果被人夜间跟上,派人围攻,那就是被杀的危险。
本来王通不想这么早和船头香发生冲突,但对方居然敢这么干,那就触碰到了王通的底线。
而且能有夜间盯梢的探子,这多少也是精锐,如果不是谭将那等老辣之人,王通还未必能够发现,本以为杀人已经震慑住这帮人不敢乱动,本以为船头香不过是民间结社,没想到都是出乎了意料。
这等情况,逼的王通不得不动,可没想到这金斗仓却完全否认,看起来又不像是在假造说谎,这就让王通有些糊涂,莫非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勾当。
略一沉吟,从院子外面却有两名骑士到达,在门口下马,快步跑到了王通的马前,大声禀报道:
“禀报大人,城西船头香的两处宅院都已经打破,不曾逃走一人。”
听到这话,金斗仓和朴全等人浑身一颤,更是不敢乱动,王通点了点头,吩咐说道:
“先回去把所有人捆起来,用绳子串住,等本官号令!”
那传令骑兵转身就走,王通在马上转过来,对着金斗仓那些人冷声说道:
“今日本官来,可是想要杀人的,你们知趣,知道提早磕头,那本官就把话说明白,所有船头香香众,不得踏入天津城一步,不得在城内烧香聚众,不得靠近本官那训练营三里之内,如若不然,格杀勿论!!”
一直是跪在那里的金斗仓满脸阴鸷的抬起头,涩声说道:
“大老爷,我船头香香众六千,您就不怕群情激愤吗?”
“不怕,杀得光的!”
王通冷冷回了一句,不理呆若木鸡的几个人,转头大声说道:
“诸军听令,把这宅院中人都捆起来赶出城去,然后全城清查香炉,今后城内商户不得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