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过来打交道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喊话那把总随即又是大喊道:
“王大人,军令如山,恕难从命!”
王通脸阴沉下来,略微扬起声音问道:
“让路不让!?”
对面没有回话,只是拨转马头转回了本阵,同时还有近千名兵卒转过来列阵,王通盯了几眼,骂道:
“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说完这句之后,王通转头问跟在身边的李虎头道:
“虎头,你怕不怕?”
李虎头此时兴奋的在马上都要站起来,听到王通的问话,当即大声答道:
“跟着王大哥,什么都不怕!!”
王通咧嘴一笑,翻身下马,开口大声说道:
“骑马的都下马,跟老子向前。”
下马之后,王通拍打坐骑让马匹离开,扬起手中的腰刀站在原地,李虎头等身边骑马的亲兵护衞也都是照样下马,各自归入两个营的方队之中,王通站在两个方队之间,大声喊道:
“战前准备,整队完毕否!?”
问话之后,身后第四营、第五营的营官随即大声喊道:“第四营准备完毕”“第五营准备完毕”,王通手中的刀向前一挥,大步向前走去,前方就是几倍于锦衣衞的兵卒阵列。
“一二一”“一二一”营官们大声喊着步点的号子,一路的奔跑,大家连口水还没有喝,嘴唇干裂,嗓子渴的要着火一样,腰腿酸疼更不必说,前方还有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可每个人都没什么迟疑,大步向前。
日常的训练已经把纪律和口令之后的行动变成了他们骨子中的东西,一种下意识的服从,何况他们的主官,一个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年轻的千户王通走在最前面。
“王大人,我家军务在身,莫要再向前了,动了刀兵,大家伤了和气,那就不好了!!”
几名面对王通的军将没想到对方没说几句,居然就这么向前冲了过来。
一个营二百人,两个营四百人,“一二一”的口号齐声喊出,步伐渐渐的一致,四百人有如一人,每一步好像是同时落下。
“碰!”“碰!”的闷响不住的想起,好像是个巨人大踏步的向前逼近,这么无所畏惧的向前。
分守天津参将李大猛手下的兵马刚刚平息下来的骚乱又是动起来,面对王通的几名军将发现自己胯|下的坐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只有拼命的控制缰绳。
身后的士兵们更是不堪,自己这边是官兵,对面锦衣衞的番子们同样是官兵,难道就要火并不成。
凡是经过训练的士兵都对队列都有一种敏感,看着锦衣衞的兵卒的队列严整的压过来,而自家的还这么散乱,都在想着如果碰上自家会不会被对方碾碎,何况在另一面还有一帮凶神恶煞的马队。
前后受敌,人人都是慌了,王通是何人,军将们知道,兵卒们不知道,但能看到王通身上穿着的千户服色。
大家都是大明兵马,对锦衣衞千户动手代表什么,那是杀头灭族的大罪,而且士兵们没有听到军官们的命令。
距离不到二百步,号子声越来越大,王通已经走到了距离对方十几步的地方,王通手中的刀向前一挥,开始向前小跑前进。
他这一动,身后的两个营也同时小跑前进,脚步声依旧是整齐划一,频率却跟着急促起来。
这样的逼近给对方的压力更大,下令动手,目前这个态势,自家这散乱的阵列必然被冲垮,前面几个军将自然不愿意硬挡这锋锐,叫喊一声,向两边拨马就闪开,军将们如此,后面本就慌张的士兵们更不愿意顶着。
慌张的呐喊声声,都朝着两边躲闪,阵脚已经压不住了。
“大人,那王通领着人硬冲过来,弟兄们挡不住!”
“他敢硬冲!?你们怎么不挡!?”
“……大人,那王通说是要查什么通倭的案子,他手下的番子太强,咱们蓟镇的兵马……”
“通倭!?”
听到这个时候,李参将的脸色立刻变了,神色变幻几下,咬牙下令道:
“这浑水咱们不搅和了,撤,撤兵!!”
这命令一下,士兵们直接做鸟兽散,除了他自己的亲兵和直属之外,其余的兵马都约束不住,溃散而去,好像是在战场上被彻底的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