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冷声反问,那两人的脸色顿时僵在那里,没想到王通话说的这么明白,王通却翻身上马,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说道:
“天津衞地方,是某家打生打死经营出来的,你们两个人财迷心窍也敢来碰,脑子坏掉还是怎地,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某家从来到现在,张大人说过什么没有,冯公公说什么没有?太后娘娘和陛下说了什么?这些都想不明白就要伸手,今天掉的是他们脑袋,要是下次!!”
王通反问一句,冷笑两声,打马扬长而去,丝毫不顾下面脸色青红不定的两人,于计勇双拳攥紧,浑身颤抖,可脸色却还要保持正常,因为身周围还有虎视眈眈的锦衣衞兵卒,许广低声说道:
“于大人,且忍住,且忍住,这杀才折腾不了几天,明后日上差到了,那时候一切见分晓,看他还能折腾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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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石头过河,这河里那里有什么石头,分明是刺!”
王通直接回转府邸,在回程路上,莫名其妙说了这一句,边上的李虎头隐约听到,却是糊涂,刚要发问,却听到王通扬声说道:
“就算是钢刺,我也要拗弯踩扁……”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边上的李虎头都感觉振奋了下。
不多时到了鼓楼那边的府邸,王通翻身下马之后,刚上台阶却想起了个事情,开口吩咐说道:
“立刻传本官命令,运河税关除外聘帐房之外,每人去军法处那边领五鞭子,扣发本月军饷,遇人胁迫畏缩不前,下次还要重罚!!”
亲兵大声答应,王通大步走进了府邸。
各处人都在各自岗位上,孙大海还是盯着税银的进出,杨思尘则是在各处奔波,盯着帐目的核算核销。
在王通的书房外面有六名兵卒守衞,日夜换岗,不知道为什么,王通给这边加了岗哨,并且下了严令值守,兵卒们自然没二话照做,不过也是奇怪,书房还是往日书房,不过是蔡公公进出,到底有什么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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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两张大书案并排对齐,上面摆了厚薄不一的文卷资料,穿着紧身打扮的蔡楠在那里来回忙碌,在另一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晚米饭,蔡楠往往看一会,转过身就在桌面上的拿起笔写出个纸条,然后拿起捻起米粒把纸条和几张纸粘在一起。
看到王通进来,连忙上前打了个招呼,蔡楠的双眼已经是熬的通红,王通看了这模样,叹了口气说道:
“蔡公公,倒真是辛苦你了,本官也是没有时间,看了一遍就要忙碌别的。”
蔡楠疲惫的笑了笑,躬身说道:
“谈不上辛苦,这不也是为自家事忙碌吗,倒是大人你接下来的日子可不会容易啊!”
王通没有接话,走到书案边上,把书案上那些已经被贴上小纸条的文卷一层层摞起,开口说道:
“前日京师不是来信吗,张公公说,他和陛下提过,为了护我不应该准了各部各监查办的奏请,陛下说天津衞一切清楚,查不出什么错处,查就是了,何必和朝臣们呱噪浪费精神……呵呵,陛下还真是信我啊!”
蔡楠在那里犹豫下,停住了笔抬头说道:
“王大人,咱们这边是没错处,可那些京师来的怕没错处也给你查出错处来,这些人办差不行,可这挑错却是一等一的本事,容不得别人做事,一定要小心才是。”
王通已经被一份文卷吸引住了注意力,在那里看了一会,才沉声说道:
“土鸡瓦狗一样的人物,不知道得了谁的指示,想来查我,白日做梦。”
“蔡公公,邹公公据说开始的时候颇为迟疑啊,觉得本官这次完了,蔡公公你倒一直沉得住气,这么信本官吗?”
蔡楠揉揉自己的眼睛,在那里肃然说道:
“邹公公吃了亏,可一直在宫里圈着,有些事不免看不透,小的生死富贵都在大人身上,不信大人又去信谁。”
王通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完后只说了一句:
“你信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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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七这天,兵部、户部、锦衣衞还有宫内的司礼监和御马监联合查办队伍到了天津衞,天津衞兵备道以及监粮宦官出城三十里相迎,热络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