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的时候,王通也和几个老外打过交道,那些老外尽管也是盯着钱,可还总唱什么环保之类的高调。
可现在打交道的这些工匠和水手之类的,完全都是钻进钱眼里了,财帛动人心,王通要留下他们为自己效力,自然要给个高价的,可从打铁的一直到水手,一张嘴就是漫天要价,以为王通不懂行情。
比如说那几个造马车马具的工匠,一开口就要了每月五百两银子的薪水,听到这个之后直接把王通气得笑了。
好在他早有准备,他虽然不熟,可在澳门生活了这么久的巴蒙德却熟悉,每个职业的薪水都有个相对准确的估计。
所以开出条件的时候也不含糊,赚薪水工钱的,天津衞管吃管住,给澳门三倍的薪水,做出东西卖钱的,天津衞以两倍于澳门的价钱收购,当然,真正技术精熟又有本事的待遇是单独谈的。
天津衞自己的官坊和私坊也派出了大批的工匠和学徒跟着学习,王通也放出了话,谁能把番人的手艺学到手,那一切待遇按照比番人的高一成算。
番人的待遇如此优厚,再加个一成那可真是个大数目,这么一说人人动心,都是摩拳擦掌的要好好学东西。
胡安和手下的水手虽然答应把操纵战船和航海上的知识传授,可王通这边一时间却找不到什么趁手的人来学。
毕竟船行海上,上船的人要经得住风浪才行,这样的人无非是渔民和商船的水手,可王通手下这样的人一共一百余人,还各有各的差事。
好在是冬日封海,大家先在陆地上讲授一番,来年开海,再从长计议了。
不过船上那几十门炮是要水手们来操纵的,懂得炮兵的知识,王通这边就安排他们去谭火和木恩那边,双方交流,看看有什么可以学习的地方。
要是按照后世的说法,天津衞的大学习、大生产运动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始,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在努力,大明的人努力学习生产,番人们努力的赚钱。
可也有十名葡萄牙人没有参与到其中,这就是广东水师提督陈璘在澳门抓来的十名葡萄牙士兵和军官。
交给王通这边的时候,那位千总也特意说明,说这十名葡萄牙人是澳门那些番人军中比较出色的,也不知道对王通这边有没有用处。
用处自然是有用的,奈何这十个人情绪很低沉,而且那千总说,从澳门到天津衞这一路上,这十名士卒有两次想着暴动劫船,都被关押在一起的同伴出卖,后来千总带着通译过去大骂“你们是被上司送出来的,还以为自己是俘虏吗”,骂完这句之后,这些人才老实下来。
不过其他人争先恐后的要什么好待遇,他们却安分的呆在隔离区里,沉默的吃饭睡觉,定期出来锻炼身体。
他们沉默,王通却不着急,如果真是有什么忠贞不二的心思,在船上跳海一死不久干净利落,来到这边绝食自杀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必沉默的活着,慢慢来,总有办法。
※※※
腊月初二这一天,朝廷的旨意到了天津衞这边,御马监分驻天津衞虎威营营官王通接旨……
传旨的宦官一如既往的客气,接了王通这边给的银钱红包之后眉开眼笑的走了,但王通接旨之后却没什么笑意,派人召集各营营官、百户,以及所有在他系统内担任头目的人来府内,有要事相商。
“御马监以战代练,现如今各营都以轮换,咱们虎威营也要去行军作战演练,腊月二十九启程,去往宣镇张家口堡。”
王通淡然的说了这道旨意,下面的人安静了下,马上就是炸开了,马三标站起来大声说道:
“当时就觉得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腊月二十九啊,大过年的让咱们去宣镇那边折腾什么,这肯定是楚兆仁那货搞出来的阴谋,大人,这个不能答应……”
边上的杨思尘沉吟着说道:
“宣镇在腊月正月间极为寒冷,又有鞑虏寇边,这么贸然拉队伍过去,人生地不熟,天寒地冻,恐怕损伤不会小,朝廷本来让咱们虎威营驻守天津衞,楚兆仁却弄出这个勾当来,的确居心叵测!!”
屋中诸人都是愤怒不平,如果不是蔡楠也在屋中,恐怕这些军汉裏面早有人骂出“没卵子”之类的脏话了。
成立了虎威营,蔡楠自然就是监军,他倒是没那些人激动,不过也忧心忡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