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谭将的见识,知道王通在天津衞所为都是利国利民利军,但这王通和京师各位大佬的关系却不算好,如果任由谭兵、谭剑这样消息不断传过去,被谁挑一个毛病,搞不好就要酿成祸患,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谭兵在那里停住脚步,沉默一会,才转身苦笑着说道:
“大哥,差事在身,很多时候也由不得我和老五,大哥你以为这天津衞地方只有我和老五盯着王大人吗,咱们兄弟报上去的,还会有几句好话,其他人报上去的还不知道如何说,话又讲回来,大人他对此事就真不知道,怕是藉着传话的时候更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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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三江商行和小的商行以及张老板的商行,年底的盈余出来了,请老爷过目看下。”
回到天津衞,军务倒是有条不紊,可民事和商务却积攒了好多事情,白日在校场祭奠英灵,晚上就在私宅摆下宴席。
倒不是说接风,而是藉着这私宴把一些事先碰一碰,盈余这块不过是一张白纸,下面却是古自宾和张纯德画押按的手印,以示无误。
看到那纸上的数目,王通眉头挑了下,将纸递给一旁的杨思尘收好,开口笑道:
“没想着赚了这么多!”
张纯德憨厚老实些,古自宾则放得开,看王通神色颇为满意,笑着接口说道:
“不少生意咱们商行做的早,做的熟,天津衞这边生意盘子大了,客人介绍客人,也就和滚雪球一样的翻番做大,加上去辽镇那边,就是咱们家的货物最多,加上又有老爷这层关系,辽镇那边不少豪商都和咱们订了货物,等开海备齐了货物,还要再去一次,把生意做熟,还不知道要多赚多少。”
古自宾说的得意,边上张纯德也来了兴致,开口跟着说道:
“大人或许不知道,北直隶各府,算上宣府、蓟镇两个边镇,很多商户来天津衞,都是认准了咱们的商行,有的商户宁可多花些钱,也要买咱们经手的货物,都是大人虎威在啊!”
原本二人都是要叫老爷的,可张纯德女儿嫁给马三标,有这层关系在,就开口叫大人了,两人说完,看到王通满脸笑容,对视一下,古自宾开口说道:
“老爷此次出征,小的在家过年时,算了算那保险行修建租住的利润,当真高的吓人,咱们赚的钱老爷也看到了,保险行能拿出银子来做,咱们家也能拿出银子来做,何苦给天津衞其他人家赚了,这些商户遇到个风吹草动的就要撤银子走人,不若咱们赚来这钱,让老爷做些大事也好。”
王通端起茶杯喝了口,摇头说道:
“不必,把和辽东那边的生意抓在手中,就足够赚了,平整土地,开发地块,建造商铺这钱还是要大家来赚,咱们就算想做,最迟也要五年后,到时候盘子大了,我们多分一块,别人也不会觉得如何?”
现如今天津衞虽然蓬勃繁荣,可毕竟是初起,一切都还不稳,王通在努力吸引天下间的客商前来,给他们一个安心赚钱的环境,给他们发财赚钱的机会,三江商行有钱有势,若现在就插手进那些赚钱的生意,自然是大赚特赚,可也会让很多人不敢入天津,不敢做生意,生怕三江商行来争。
虽然短期内有暴利,可却不是长久之计,王通自然不会采纳,借保险行笼络天津衞豪商人心的想法,屋中诸人都有了解,看王通坚持,他们也都不再多说。
古自宾喝了口酒,直接把话题转开,开口说道:
“老爷,现在船去辽镇,买了货物,带上那边的特产和大木,回来就等于带着满船的银子,可咱们手中能用的船也就是八艘,想要装的多,就只能雇那些海船,雇傭的多了,他们这条路恐怕也熟悉了,到时候肯定要抢生意。”
王通听到这个也是沉默了会,叹口气说道:
“船这上面的确办法不多,三水王那边掐的紧,船匠实在难找,且等开海吧,到那时再想想办法!”
说完这个,张世强在边上闷声说道:
“大人,运河和海河边,城内城外收平安钱的差人们不够用,收钱的地方太多,咱们的人太少,有的钱收不到,有的差人们私吞贪墨,却顾不到,将来肯定要有大麻烦,大人要尽快拿个主意。”
“这个简单,开学堂公塾,专门教人算帐查账,收钱算钱。”
这桩事王通却早有打算,他这法子说出,在座诸人稍琢磨,都是眼前一亮,王通拍拍额头,又开口说道:
“差点忘了,本官从宣府带回两车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