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笑着点点头,刚要送客,那阿巴贡就凑了过来,笑着低声问道:
“大人,小人这次的货物裏面还有三百五十杆火铳,想要卖给大人!”
生意场上,这也是常见的套路,先送礼物再谈生意,这自然不会对王通有什么效果,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阿巴贡笑着继续说道:
“每杆一百两银子,大人若是一次付金子的话,可以算成每杆九十两。”
听到他报的这个数目,王通一愣,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阿巴贡在那里发愣,王通向外面招呼了一声,不多时,一名士兵拿着一杆火铳走了进来,王通拿在手中,笑着开口说道:
“天津衞大批生产,二十五两一杆,你要多少有多少,若是付现银,每杆二十两也可以的。”
火铳现在天津衞的匠坊已经可以大批量的制造,而且质量也有保证,唯一的问题是虎威军编制有限,用不了这么多,其他军队的火器又不会在私坊采购,所以生产一定数量装备,留存备用一部分之后,工匠们就去生产别的。
每杆火铳的成本,王通心中清楚,每杆三两,这已经是把人工材料全部算上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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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铳三百五十杆,毛毡……”
上次阿巴贡来的时候,王通让他宣传天津衞的好处,多带些工匠之类的人过来,这次来却只有赚钱的货物和骗钱的火铳,王通也不会和他多谈,就算是给天津衞这边多加一个有实力的商人了,这阿巴贡的店铺也是和王通合伙,总归有钱赚。
晚上的时候,海河巡检汤山却拿着那五艘佛朗机船的货物清单来了,这次弄的动静太大,各方不敢怠慢,一丝不苟的执行。
阿巴贡中午就灰溜溜的安排卸货买卖去了,王通对接下来的事情也懒得关心,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依旧耐心听着。
不过这五艘船所带的货物当真不少,王通听完之后就沉默了下来,汤山说完刚要告辞,王通却开口叫住,开口问道:
“这五艘船如果不装货,光是装人能装多少?”
汤山愣了愣,他是海上的老把式,这问题自然难不住他,稍一琢磨就回答说道:
“人在海上要吃要喝,去不同的地方带的人也不同,还要看能不能靠岸补充。”
“去南直隶海州那里,不靠岸。”
从天津衞到南直隶海州那边,沿途不知道有多少能靠岸补给的地方,为啥不靠岸,但汤山还是很快估出了人数,开口说道:
“五艘船算上船员,差不多两千人。”
王通又是沉吟着点点头,过了会开口又问道:
“仁川那边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的话,港里不少人知道那处,说那边现在是‘海里猴’的地盘,小人就问了个名字,其他却还不知道,想等着打听详细了再来和大人禀报。”
王通微微点头,沉声说道:
“再去打听,还有这番商的五艘船看紧了,卸货可以,不许进人,也不许离开,周围也圈起来,不要有什么看热闹的闲人。”
汤山连忙躬身领命,施礼告辞出门,出门之后汤山却突然想到,从天津衞这边去海州那边,比天津衞去仁川那边要近不少,随即晃晃脑袋,又去打探消息去了。
当天晚上,辽阳货栈的大掌柜在饮宴的时候被人从酒席上请了出来,在外面不知道谈了什么,就和京师的买家告辞,急匆匆的回到住处,叫了二掌柜一起来到了王通的府邸,那边早有人等着他们。
“这几封信,今夜就安排快马发出去,不怕跑死马,越快送到越好!!”
孙大海拿着王通的信笺,把随时待命的传信骑兵们都给吆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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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一,京师顺天府衙门,一名小吏进了通判吕万才的值房,进门后恭敬的禀报说道:
“吕大人,南城外又有人报案了,是图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