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这番话说的实在,众人心情都是松了少许,喝了几杯,王通调侃的说道:
“你们几位有的说了,有的没说,是不是都觉得我带这么多护衞太招摇了,而且拥挤在一处还起不到用处。”
却没想到王通自己提出这个话题,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王通放下酒杯开口说道:
“这些人不是本官的衞士,却是带来护衞你们几位的。”
三人一愣,王通继续说道:
“那边不知道是何人,可从以往处处事情来看,对方手段却是狠辣,到了这般地步,难免会图穷匕现,做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外面的人都是天津衞本地军户子弟,跟我上战场,杀过海盗杀过鞑子,又是谭家几个人调|教出来的,用起来也放心,每人各留四个贴身护衞吧,邹公公那边可以让他们等在宫外,出来办差就让他们跟随!”
尽管方才说了宽心的话,可谁不明白如今形势已经有些紧张,听到王通这个安排,几个人都是起身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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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外的值房,门口有两名小宦官值守,若有人想要进去休息,都被他们挡了回去,裏面却是内阁首辅张居正和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在内,外朝内廷的两位顶尖人物在那里议论说话。
“张大人,武清侯世子李文全求官那桩事已经有些恶了李太后,何苦来哉,三大营的副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位置,无非是管操的老卒而已,还是寻机会找个由头,让太后那边去了这个心结吧!”
冯保柔声说道,张居正端坐在那里,听到这话却是缓缓摇头,开口说道:
“张某为大明为社稷,无愧于心,何必在乎这些小道。”
冯保叹了口气,摇摇头又说道:
“为江山,为社稷,太后娘娘难道就不是江山社稷了吗,你我能有今日,若无太后娘娘在身后使力,又怎么会这般顺风顺水,莫要讲什么大道理……”
“公公,你可知京师周围各处,一条鞭法妨害了谁?”
张居正没有正面回答冯保的这个问题,却反问了这个,冯保一愣,张居正自问自答的说道:
“内廷各衙门的高官,京师各个体面人家,这些人家八成在城外有自己的庄子田地,手中又是庇护着大批的投靠民户,清查田亩城外不知道闹出多少是非,行一条鞭法,更是从他们口中抢食,各个对张某恨之入骨,三大营又多是亲贵带兵,如果没有夏元成在那边镇着,我如何能放心!?”
冯保听了这话也缓缓摇头,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张居正又开口说道:
“李文全袭爵本是板上钉钉一般,又何必去京营做这个虚文,明日张某去上奏天子,授李文全伯爵,也就是了,太后娘娘圣明,想必不会计较此事。”
“也只能如此了,咱家再去说几句缓颊的话。”
冯保苦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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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九年的七月初,秦馆几个小厮突然辞工不做,这几个小厮都是做熟了的,突然辞工不做,让秦馆上下都颇为意外,有管事想要挽留,却被宋婵婵骂了一顿,说养的白眼狼,随他们去就是。
京师内还有三家店铺也有伙计突然辞工,辞工上工,大都是在腊月正月前后,这个时候不做了,实在是奇怪,而且辞工的大多是颇为精干的人,让东家很是舍不得。
也有人琢磨着这些突然辞工的,是不是被别的生意挖了去,可留心在几个怀疑的店铺看看,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
倒是过了一段时间,有人在城外看到过他们的踪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众人一边糊涂,一边也就懒得理会了。
与此同时,京师内外几处不显眼的宅院中,住进了一些山西口音的汉子,京师山西那边的人不少,他们又是深居简出的,所以也没什么人理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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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的夏天,看似很不平静,有大风波兴起的样子,不过到了七月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天下太平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