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火铳兵枪口朝上的举着火铳,他们都已经换了第二根火绳,第一根火绳点燃之后,在等待中已经是燃烧干净。
缺口很宽,几十名火铳兵先露头,看着前面冲来的鞑虏兵丁,自然不会是客气,直接就这坡度,前排蹲下后排直立,来了一轮齐射。
火铳爆豆一般的轰鸣,立刻将刚刚聚集的鞑虏兵丁打的躺倒一片,后退了一段距离,按照战术上的操典,火铳兵射击完毕后,要躬身退回后排装药,但活学活用,在这个场合则是反过来,开枪完毕的火铳兵躬身直接向下跑去,给后面的同伴闪开地方。
鞑虏调来的骑兵已经列队,要将冲进城墙缺口这裏的明军打回去,但明军火铳兵开始不停的涌入。
一千几百支火铳都是装药待发,进来之后直接开火,这百余步的距离之内,鞑虏的兵丁怎么可能靠近。
开始两拨火铳兵都是站在同一个位置上开火,后面进来的,站立开火的位置则是要靠前了,火铳轰鸣间断很短,射击完毕的火铳兵都跑下斜坡,都是在一边紧张的装填弹药,王通和亲衞们也不继续向前突击,而是列队护住火铳兵。
鞑虏这边的军将发疯一样的催促手下上前,有的人已经用刀剑砍杀那些迟疑不前的手下,但却被这连续不断的火铳逼的一步步后退。
这个战场让人发疯,兵卒们很英勇,甚至还有马匹,但最多冲到距离明军七十步的地方,就被火器打死,有不少神箭手,但七十步外,根本没有准头也没有力量,在百步左右的距离人不断的死去,却无可奈何。
眼睁睁的看着明军的火铳兵涌出缺口,火铳乱放,自己的兵丁一点点的被向后推去,敌人进来的越来越多。
等跑到城下装填完,进行第二轮射击之后,局面已经是控制住了,单方面的冲上来,单方面的被射杀,就算是再怎么勇猛的战士也受不了这样的战斗,何况缩在城中守御的鞑虏兵丁们,并不是那么绝对的勇猛。
即便是军将和督战队的砍杀也无法止住兵卒们的溃散,无法督促兵卒们堵住缺口,防御渐渐崩溃了。
外面的火炮已经停止了轰鸣,火铳兵已经在缺口周围形成了射击阵地,护住了这个缺口,用火铳射击驱散还有胆量留下的鞑虏兵丁。
手持长矛,身披板甲的虎威军步卒也开始进入,在缺口前面的空地上简单列队之后,就按照王通的指挥,冲向一边距离不远的城门楼。
他们刚到城下,城门楼那边虽然被外面的火炮压制,但对内还是有攻击的能力,只是弓箭手刚探头出垛口|射箭。
猛听得一声巨响,城门楼猛地坍塌了半边,探出来准备射箭的弓手没有维持好平衡,整个人从城头上摔了下去。
这个声势,应该是那十二斤炮打中了城门口,砖石碎木也是洒落在下面,让虎威军的步卒队伍一阵散乱,领队的李虎头破口大骂,开口大声说道:
“让外面那些王八犊子把炮停下,再她娘的开炮,伤到自己人了!!”
十二斤炮想要调整炮口和射击的角度非常不容易,估计外面也是折腾了半天,才把十二斤炮的炮口调高,对准城门楼那边来了一炮。
对于城池的防御来说,城门楼这边类似于军阵之中的帅旗所在,城门是进出的地方,城门这边的陷落,往往代表着整个城防的崩溃。
那一炮虽然差点误伤了虎威军的步卒,不过一炮却将城门楼那边残余的鞑虏兵丁肃清,最起码让他们不能抵抗。
城门楼后面有上城头的阶梯,十余名披甲的长矛兵走在最前列,后面则是火铳兵,开始快步向着城头冲去。
有鞑虏兵丁呐喊吼着对虎威军的兵丁射出了弓箭,但弓箭在板甲和头盔面前,没有任何的作用,反倒是露头的人,立刻会被火铳射杀。
虎威军的兵卒们涌上了城头,守衞在城头的鞑虏兵丁感觉到这战斗实在是令人绝望,在明军犀利的火器面前,他们甚至没有办法去肉搏拼命,就算是对方火铳打光了,横排密集排列,平端长矛的明军兵卒,也好像是一个移动的城墙,他们手中的弯刀木矛根本没有办法对对方杀伤,只能被对方刺死。
等到步卒们将一斤炮抬上城头的时候,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霰弹很快将城头的抵抗清理干净。
“鞑子还有打反击的心思,连城门都只是堵的马虎!”
王通率人赶到城门洞那边的时候,却看到裏面有拒马,有沙包,但沙包仅仅是对方在城门的两侧,并没有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