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帅的话,这位就是辽地民间投军的骑兵,做义勇时,斩首最多,现在是军中小旗,名叫于锋。”
于锋身上还有血迹,恭敬的站在王通面前,于锋在血腥的战斗中成长的非常快,按照虎威军将领们的评价,这人天生就是在战场上的材料,这两名女真侦骑就是他一个人射杀,然后砍下头颅回来复命。
“砍了这么多首级,又能将消息带回,是有能之人,升为总旗,以后让三标那里留心栽培!”
王通笑着说道,于锋连忙跪地谢恩,王通沉吟了下,开口说道:
“敌人就在眼前了,还是按照既定的规矩,侦骑不要分散,只是沿着河谷地向前搜索,随时回报!”
边上的人刚要答应,却听到队伍的边缘有些骚动,众人的注意力立刻都转移了过去,这仅仅是个开始,转眼的功夫,长长的队伍有许多处都在混乱,有人在惨叫,有人在怒骂。
“大帅,路两边的树林中有鞑虏的伏兵,火铳兵出现了死伤!”
有巡视大军的军将过来禀报,王通皱皱眉,开口说道:
“长矛兵继续前进,火铳兵一半反击,一半跟随大队继续前进,马队留二百人作为前导,其余下马加入反击剿杀!”
火铳已经开始轰鸣,也有军将大声发令,于锋在那里又是抱拳行礼,匆忙的赶去作战,王通在那里沉吟了下,转头问道:
“此处距离碱场堡还有多远?”
“大帅十一里上下!”
“各团第一营第二营士官加入两侧的反击,其余各团继续前进,向前五里后全军停下休整!”
传令兵大声的答应,各团第一营和第二营都是这个团最精锐的所在,老兵的比例非常高,所谓士官就是小旗和队长之类的职务,这一些人往往在王通刚到天津衞的时候就已经加入了虎威军,作战经验都是丰富无比。
他们往往都是穿着全身的板甲,手持斧枪和短剑的精锐战士,东虏女真从两侧的树林中射箭伤人,追击反击更多的是单兵作战,所以王通要投入善于近战的力量。
在寒冷的天气之中行军,火绳的火头很容易熄灭,而且火绳燃烧的时间比起行军的时间来也不长,为了避免消耗,只有少部分负责警戒的人才中保持着随时可以射击的状态。
仓促遇敌,可以打响的火铳未必是遇敌的位置,倒是弄了个手忙脚乱,但射箭的女真兵卒还是按照从前的老概念来,以为对方火铳的射程不会太远,而且威力很是有限,很快他们就吃到了教训。
女真人的弓箭能杀敌的距离内,虎威军的火铳也颇有准头,威力更是足够,一箭射中一人,有时候会被盔甲挡下,但明军的火铳开火,只要集中,必然是死伤,就算是打中肢体,骨骼粉碎,又是铅中毒,接下来也只有残疾和死去一条路了。
等马队骑兵下马和士官们加入战局之后,女真兵卒希望依靠树木作为遮挡的想法也是落空,他们善射,义勇骑兵出身的战士们同样善于,他们希望去肉搏,手持斧枪的士官们并不惧怕。
虎威军的反击一开打,两侧的女真兵卒立刻是死伤惨重,想要退,退的远了,他们弓箭射不到明军,可火铳依旧能杀伤他们,要绕远路,耗费大量的体力,小心翼翼的潜伏到大军近处,可只能发动一次攻击,立刻就撞得头破血流,丢下尸体之后狼狈的逃跑。
他们原本以为这支明军火器厉害,近距离的肉搏格斗肯定是弱者,却没想到那些手持斧枪和短剑的士官在肉搏上丝毫不吃亏,而且同样的悍不畏死,那身盔甲也是让人头疼的很,刺、削基本上不会造成杀伤,只有用足了力气砸或者劈砍才会有效。
可做出这样的动作之前,对方的斧枪已经刺杀过来……
河谷地两侧山林的惨叫和搏杀声渐渐安静了下去,偷袭的敌人被驱逐歼灭,伤员被简单包扎之后送往队伍后面的大车上。
大军在骚动中继续前行,装填弹药准备激发的火铳兵则在山林中走动,搜索残敌,安静下去也就是一炷香的时辰,有人注意到树梢似乎在震动……
不是似乎,震动越来越明显,树枝上的积雪都有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