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商业系统的人员随后会过来,也会有更多的虎威军老卒来到这边,彻底的将吕宋充实起来,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殖民地,那些前来的汉民,不管是情愿或者不情愿,他们都要被训练成为民兵,成为各种工人,成为这个殖民地的有机部分。
返程的时候,专门有两艘船装载了从土人地方抓捕的年轻女人和女童,颇有几个人兴致勃勃的想要抓取回去贩卖,但土人在汉人的眼中也不比什么鬼怪强多少,加上他们也生活原始,穷苦异常,想要长出个能在大明贩卖的相貌来也是很难,这两船也是凑了许多才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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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时候是万历十八年的二月了,这么大的船队,自然不可能一同行动,有的能在福建和广东售卖的,就直接去往那边,又在浙江能出手的就去往浙江,那些硬通货和奴隶什么的则是运送到松江那边。
王通出现在松江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连续消失了几个月,肯定不会在那个海岛上修身养性看什么风景,冬日里海上可不是那么舒服的,但对于官方来说,他们只是要一个说法而已。
对大部分官员来说,辽国公王通不是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而是去往海岛别墅居住了几个月,这就足够了,没必要打听太多,没必要知道太多,要不然就是给自己惹祸。
突然出现在市面上的吕宋土着女人和女童,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潮之类的,也仅仅是大户人家买着新鲜而已。
从这些东西上来看,大家也都有了点猜想,尽管这种事情对大明的官员勋贵来说太过匪夷所思,可王通这人行事一贯是如此,还真有几分可能。
回到松江府之后,王通积攒的事情已经是太多,松江府和天津衞那边都有信件文书过来,其中提到了一件事,三江商业系统现在在草原,在关外,在海上,在大明各省,都是处处赚钱,而且都是暴利的买卖,金山银海的入账,可金银成色不同,彼此兑换折抵,成色不同就是大麻烦。
而且生意的规模越来越大,三江系统又是在天南海北的布点,大宗的金银运输越来越多,这本身就有麻烦,三江系统的护衞虽然精良,可谁也不敢说次次都能护住周全,其中风险当真不小。
商机变幻,时时刻刻都有赚钱的时候,但不是时时刻刻各处的商号里都有金银,因为这个耽误了,实在是不值得。
再者,金银的兑换也是个麻烦,成色不同,折抵的比率也不同,这个过程也有损耗,也有上下其手的机会……
那一世,王通对金融和经济了解的非常多,在这个世代那些知识大多是用不上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大有用武之地。
那些知识都是为了很发达的经济形态预备的,眼下遇到的只不过是最初的原始状态而已,曾有各种专门的解释。
对于大额金银不便携带以及造成的种种不方便,可以发行银票了,现在三江系统已经在大明有足够的网点和完备的网络,也积攒了足够的金银,从各方面都已经成熟了,而且也有过先例。
实际上,京津之间,还有北方到江南之间,大规模的金银调动和进出也都有这样那样的不方便,京津之间的金银调拨,北方和江南几个大府的调拨,三江商行各个分号之间都是彼此开具票据,到半年进行一次结算,到时候一次性用漕船或者车马进行拨转。
因为三江系统盘子足够大,信誉也是极高,京师勋贵以及北方的一些豪商,进行大规模的金银拨付的时候,都是拜托三江系统这边帮忙,然后支付一定比例的费用,别的不说,现在京官去山西和辽宁上任,京师和塞外关外有什么金银往来,都是通过三江系统的店铺来进行。
也就是说,三江系统已经有了银行的性质,而且还是全大明的银行,王通当时办钱庄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虽说也叫过三江银行的名称,却从没想到会有今天的规模和局面。
把已经存在的惯例规矩正规化,然后正式发行通行于三江系统之中的银票,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王通将三江钱庄改为三江银行,负责吸纳整个三江系统的金银,然后开具核销银票,并且负责相关的流转之事,这个机构设置,等于是总辖三江系统,毕竟钱财积储和流转是系统内的根本。
不过这些职能,三江商行和保险行本身就在做,没必要单独列出一个部门来进行,这就牵扯到了第二个问题,金银成色不一,彼此兑换折抵手续繁杂,损耗重重,这其实有个隐性的问题,那就是大明的铸币量极为的不足。
现在市面上流通最多的就是永乐通宝,但荒唐的是,目前市面上、包括倭国和南洋流通的永乐通宝,总量差不多是当初官方铸币的几十倍,大部分都是倭国铸造,更荒唐的事情是,大明官方铸造的铜钱质量远远还不如倭国和大明海主们联合铸造的,市面上通行的,居然是私铸的居多。
铸币量不足这个本就是大问题,成色不一也是个大问题,而且铜钱虽然可以作为等价物,且不说不足,眼下金银都因为大宗不便,兑换成价值更低的铜钱,那岂不是会更加的麻烦,银票往来,到了最后还要变成金银的。
能够应对的法子就是铸币,铸造金银货币,王通现在已经有了成熟的水力机械系统,铸币的技术已经不成问题,三江系统的金山银海也做好了贵金属的储备,一切条件都是完备,不过铸币是朝廷的事,王通贵为国公做这个也是犯禁的,少不得要找个折中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