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敢不敢陪本官赌一次?”孟岩呵呵一笑,眼睛平视张瑄道。“赌什么?”张瑄一咬牙,他不想被孟岩看扁,也想证明给闻小雨看,她的选择是错的。“赌白焦氏人赃并获!”孟岩道。“这个怎么赌?”“明天一早,张大人亲自带人去白府搜查,只要找到任何一件属于素心斋的东西,就可有将焦兰蓉直接拘捕到案!”孟岩道。“如果搜不到呢?”“搜不到,那就算本官输了,欠你一个人情?”“一个人情?”“张大人如果有什么愿望,本官可以帮你实现,如何?”孟岩道,“当然,小雨除外!”“那就一言为定!”张瑄盯着孟岩,重重的道。“君子一言!”“夫君大人,你怎么在这里?”闻小雨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出现在门口。“我跟张大人谈了一些公务,这粥是给张大人的吗?”孟岩问道。“这是给你的,张大人的,另外还有。”闻小雨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哦,那这碗先给张大人吧。”孟岩微微一笑道。“哦,好的!”闻小雨稍微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不用了,孟大人,下官还是自己去厨房吃好了!”张瑄大声说道。回到自己的房间。“那行,张大人别忘去厨房吃。这天太冷了,不吃东西可不行!”孟岩也再谦让,这碗粥本来就是自己的。“夫君大人,这碗粥可是我单独给你熬的,里面加了好多材料的,你刚才怎么……”“呵呵,你这是给单独开小灶,就不怕别人有意见?”孟岩心里暖暖的。“我又没用公家的钱,怕什么?”“好老婆,等我喝完了粥。咱们就回家。对了,这粥你也喝了吧?”孟岩笑道。“我吃过了,天太冷了,我跟你跑了一个下午。早就饿了!”闻小雨腻在孟岩怀里道。“还是你这里暖和。”“公子爷……我什么都没看见!”林天行没敲门就闯了进来。看到孟岩搂着闻小雨在喝粥,连忙背过身去。“没规矩,不知道敲门?”“公子爷。仵作葛通的初步尸检结果出来了,他让我先拿过来给您看一下。”林天行背着禀告道。“拿过来吧!”孟岩松开闻小雨,吩咐一声。初步尸检报告比在素心斋的简单的现场判断要详细多了,这个叫葛通的仵作做事情还是蛮细致的。原来他现场推断女子年龄在二十岁左右,在尸检中又具体给了一个数字,十六岁上下。并且还推断出,这个十六岁的少女还不是完璧之身,理由也写的很详细,估计是怕他看不明白吧。当然是根据女子的耻骨推断的,有没有科学依据,孟岩也说不上来,毕竟法医是一门专门的学科。天天跟死人大交到的医生跟活人打交道的毕竟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全身没有利器重击的痕迹,尸骨保存的也很完整,没有缺失,葛通推断,死者最可能的原因是窒息死亡!如果是窒息死亡的话,那杂货间肯定不是这具女尸的死亡第一现场,因为那里有太多的认为的遮掩的痕迹。现在最关键的是女尸身份的确定,虽然有那一身衣裳,可仅凭衣服是难以确定一个人的身份。毕竟一件衣服可以穿在不同人身上,有时候犯罪分子会用这个来误导案件侦破。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利用死者的头骨对死者身前的容貌进行复原。孟岩是学过一些,可实际操作的机会并不多,而且做出来也未必能够准确,那样反而会误导自己的判断。是做还是不做呢?“天行,死者的头骨清理好了吗?”孟岩问道。“葛仵作正在清理。”“清理好了,告诉我一声。”孟岩吩咐道,“这份尸格让葛仵作签字。”“是,公子爷。”“明天一早,我先送你回松鹤楼,然后回衙门做事,晚上咱们和岳父大人一起守岁,好不好?”孟岩对闻小雨柔声道。“我听你的。”闻小雨甜蜜的点了点头。“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家!”孟岩起身,披上猩红大氅,叫上蔡晋和林天行,与闻小雨一起出了巡察使衙门。“家里都还好吧?”“一切都好!”沈聪迎了上来,接过孟岩手中的大氅,将它放到衣架上。“焦宏呢,今天情况如何?”“晚上进了一小碗肉糜粥,气色比昨天强多了,不过,他还是不说话。”沈聪道。“他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孟岩用热水洗了一把脸问道。“应该还不知道。”“他的伤口愈合的怎么样?”“还行,估计再有四五天,就可以拆线了。”沈聪道。“嗯,一会儿我去见见他。”孟岩点了点头。焦宏的临时病房,范西平在里面守着呢,看到孟岩进来,忙站起身来。“公子爷!”因为需要对焦宏隐瞒身份,所以范西平等人在焦宏面前都改了称呼,这样焦宏便难以确定孟岩是谁。不过,窗户纸总有捅破的一天。“老范,你先出去一下。”孟岩低语吩咐一声。“是!”焦宏并没有睡觉,孟岩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不过当他进来的时候,他却闭上了眼睛。很显然,焦宏不愿意跟自己对话。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救了他。却将他近乎软禁的对待令他产生了怀疑和恐惧。“怎么,见到救命恩人,连一句谢谢都不想说吗?”孟岩走过去,对躺在暖炕上的焦宏问道。可能是这句话触动了他,焦宏眼皮动了几下,睁开双眼看着孟岩,嘴唇微微张了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们能谈谈吗?”孟岩问道。焦宏眼底闪过一丝焦虑,但还是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了。“我这刚从外面回来,奔波了一天了,我们坐下说吧。”孟岩搬了一张椅子坐到焦宏跟前道。“你叫焦宏。对吗?”焦宏缓缓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你住在小时雍坊的枣树胡同,跟你姐姐住在一起,你姐夫过世了,你姐夫是前御膳房糕点名师白新元。可对?”“是。敢问公子是何人。为何救我?”焦宏缓缓张口问道,他伤在腹部,但并不影响说话。只是刀口很深,伤了内脏,说话牵引之下,难免会有剧烈的疼痛,因此说话不能太快,声音自然也就高不起来。“我叫孟岩,相信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焦宏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败了下来,这是他最害怕听到的名字,没有之一。“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为什么会救你?”“孟大人,我知道,你在追查一年前白素心通奸杀人的案子,你救我是为了案子,对吗?”焦宏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道。“是,我救你是为了案子。”“那天晚上,孟大人也在翠云楼,那个跟我争兰儿的人是孟大人的手下吧?”“是,他的确是我的手下。”孟岩点了点头。“孟大人,我知道的,一年前都已经说了,您尽管可以去东厂或者刑部查案卷。”焦宏道。“本官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这孟大人是没有必要知道了,这是私人恩怨!”焦宏闭上眼睛说道。“本官既然碰上了,而且你也被刺伤了,这案子就不能不管,你说呢?”“这案子您管不了!”“是吗,为什么本官就管不了呢?”孟岩讶然一笑,反问道。“孟大人,您的救命之恩,我焦宏不会忘记,不过小人奉劝您一句,我的案子,您最好不要管!”焦宏道。“是因为你在暗中给东厂做事吗?”孟岩眼中闪过一丝厉茫,问道。“孟大人知道的还真不少,是,我焦宏是在给东厂做事,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就是东厂的人!”焦宏道。“你大概不知道吧,圣上已经下旨,委任本官为京城巡察使,所调查的第一件案子就是去年的白素心通奸杀人案!”“什么?”焦宏动容了,这是在他遇刺之后的事情,他当然不知道了。“怎么,这令你很吃惊?”孟岩道,“所以,凡是跟这件案子有关,本官都有调查之权,包括你遇刺的案子,本官也会接手的。”“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焦宏,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线索,本官好将刺伤你的人抓到。”孟岩道。“那是我的私人恩怨,不劳孟大人费心了!”焦宏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道。他越是这样,孟岩越是肯定白素心一案中必然是别有内情,不然,对于要自己命的人,正常人应该是积极提供线索才是,毕竟这一次不成功,还会有下一次。谁会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这从另外一方面也证实了白素心所言不虚,这个案子确是一件冤案。“喜儿认识吧?”孟岩突然问道。“不认识!”焦宏下意识的否认道。“是吗,她死了,就在素心斋!”孟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焦宏,你的确很奸猾,可是在他的面前,还是露出了破绽。“我不知道,孟大人,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的!”焦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赶紧补救,他补救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再开口说话。从焦宏的反应看,他似乎知道喜儿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了素心斋。当然,这都是孟岩在心里的分析,还的有证据佐证才行。“我们在喜儿的房间发现了一些东西,似乎跟杀她的凶手有关,有了这些证物,也许会帮我们很快找到杀她的凶手,你说呢?”孟岩道。焦宏努力的使得自己变得平静如常,但是脸部的焦躁和手脚的紧张都出卖了他。这个反应落在孟岩眼里,那是非常的欢喜。“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如果想起什么来,随时可以让人来找我。”孟岩起身道,他今晚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