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楼。“怎么这么晚才来,都什么时辰了?”闻小雨伸手接过孟岩的大氅,伸手掸了一下上面的落雪,有些嗔怪道。“有些事情必须处理,所以回来晚了!”孟岩歉意的解释道,“你爹呢?”“在客厅等咱们。”“老爷子没不高兴吧?”孟岩小心的问了一句,虽然说他是个强势的女婿,可再强势那还的论辈分,尊敬老人那也是咱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不是吗?“没,一个人自娱自乐呢!”“怎么个自娱自乐?”孟岩有些不解?“他没事就爱下棋,自己跟自己对弈呢!”闻小雨解释道。下棋,孟岩笑了笑,这可是文化人爱玩的活动,尤其是围棋,太烧脑子了,这个他就更玩不转了。“象棋还是围棋?”“黑白子!”那就是围棋了,孟岩自嘲的笑了笑,象棋的话,他还能陪着玩两盘,这围棋就算了,当初要不是任务,他根本没想过要学这个围棋,当然,他也就学了点皮毛。而且时间跨度这么长,他学的游戏规则跟这时代肯定是有差异的,所以,他就只有藏拙了。“这可是文人墨客们喜欢玩的游戏,老爷子也喜欢玩这个?”孟岩笑道。“他呀,平时除了酒之外,就是棋道了。”闻小雨笑道。步入客厅,果然看到闻独醉在灯下对着一个棋盘。冥思苦想,对孟岩跟闻小雨进来都没有抬头看上一眼。“闻先生,我们来了,可以开饭了!”“去去,等我把这盘棋下完。”“爹,这盘棋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完,还是先吃饭,吃完饭再下。”闻小雨劝说道。“好,先吃饭!”闻独醉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棋子。“红焖羊肉。酱爆牛肉……”孟岩将餐桌上的盘子一一揭开。露出里面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令孟岩垂涎欲滴。“都说女生外向,今儿个老头子算是见识到了。这才刚做了人家媳妇两天。就变了!”“爹。您说什么呢?”闻小雨嗔道。“老头子有说错吗?这些菜肴都是这小子爱吃的,这还不是女生外向?”闻独醉走过来说道。“爹,女儿怎么会忘记您呢。您看,这才掀开了一半儿,这儿还有一半儿呢。”闻小雨走过去,将另外一半的菜肴上面扣的碟子揭开道。“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这丫头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呢!”闻独醉这才露出一抹笑容。“闻先生,您请坐!”“都坐吧。”孟岩和闻小雨都坐了下来。“就咱们三个人,这是不是有些冷清了?”闻独醉瞅了两人一眼说道。“是呀,要不把天行蔡先生和林怡她们都叫过来,咱们一起吃?”孟岩提议道。“好,人多才热闹吗,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每年都是咱们父女两个人,今年多了一个人,再多三个人也无妨。”闻独醉说道。“好,我去叫他们。”闻小雨起身道。“孟大人,今天的事情干的不错,抓了白焦氏,还迷惑了东厂的人,让他们以为你抓白焦氏是为了找到焦宏。”闻独醉道。“希望吧,不过东厂也没那么容易糊弄的。”“你呀,把那群人想象的太高明了,他们未必就知道你的目标其实就是白焦氏!”“如果焦宏真实那个杀死李承言,并嫁祸给白素心的人,那么白焦氏这个做姐姐的不可能一点儿不知情。”孟岩道。“你这个思路是对的,但焦宏也许不会告诉她姐姐,白焦氏也不不一定会开口说话!”“我跟白焦氏都清楚,焦宏的失踪绝不是因为要赖账才躲出去的,所以只要焦宏一直不露面,白焦氏必然会越来越担心,她是个女人,意志不坚定是天生的弱点!”闻独醉微微一惊,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孟岩一眼。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深的心机,当真是可怕,幸亏这个人不是自己的敌人,还是自己的女婿。只是小雨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焦宏是在你的手上吧?”“小雨没告诉您?”“都说了,女生外向,我怎么打听,她都不露半点儿口风,所以,我只能亲口问你了。”闻独醉自嘲的一笑。“确实在我手上,就在我家里。”孟岩点了点头,“东厂已经派人去过一次了,不过没什么收获。”“在你跟小雨成亲的那天夜里?”“对!”“爹,他们来了!”闻小雨领着蔡晋三人走了进来。“闻先生,公子爷!”“今天这里没有上司和下属,只有朋友和家人,来,都坐下,一起吃团圆饭。”孟岩道。“是!”孟岩站起身来,拿起酒壶,给所有人的酒杯斟满酒。“来,我提议,大家举杯,先干一杯!”孟岩举起酒杯,环顾四周一声道。“干杯!”“怎么大家都这么拘禁,是不是因为我这个老头子在,你们年轻人放不开呀?”闻独醉呵呵一笑,放下酒杯说道。“闻先生这么说,岂不是把我这个老头子也划归年轻人的行列了?”蔡晋嘿嘿一笑。“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为之一松。六个人确实比三个人热闹多了,蔡晋是一个很会揣摩别人心理,很会说话的人,因此气氛很快就融洽起来,林天行兄妹有些拘谨。基本上不说话,除了喝酒!渐渐的,话题还是转移到白素心的案子上来了,因为大家似乎也找不到一个六个人都可以参与的话题。“公子爷,依老朽看,白素心的案子可以先放一放,可从发现喜儿被杀的案子入手。”“蔡先生所言与我不谋而合,白素心一案证据不是没有了,就是被人毁灭了,但是这个喜儿之死。我们有很多线索可以追查。在她身上找突破口是我们目前最好的方向。”孟岩点了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入手?”“先确定喜儿的身份,然后再查她的社会关系,尤其是她跟那个河间商人同乡何文东的关系,但是这个何文东在河间和京城两地来回跑。现在不在京城。估计是回河间老家过年了。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可说不定!”孟岩道。“那是等了,圣上可只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何文东什么时候回京,那可说不准。”“不,找何文东的事情,我已经请赛叔帮忙派人去河间请了,相信很快就会见到这个何文东了。”“原来公子爷早就安排好了。”“这个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想让东厂那边的人知道我们的动作。”孟岩道。“石头的做法是对的,东厂在京城广布眼线,就算咱们的人不泄密,他们的人也会从咱们的动作中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不得不防。”闻独醉道。“咱们的对手并不是焦氏姐弟,而是东厂,东厂跟我们争的既是实际的利益,也是面子,这件案子若是办错了,到头来肯定会有人要打板子,不但是曹钦,有可能是曹吉祥这个东厂的厂公!”孟岩道,“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让我们把案子翻过来的,现在案子已经重新调查,他们必然会不断的给我们设置障碍,阻止和干扰我们查下去,昨天凌晨发生在我家的飞贼事件就是明证!”“这恰恰也说明了白素心的案子东厂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这件案子有问题,否则他们没有必要如此急着出手!”蔡晋分析道。“蔡先生说得对,这恰恰暴露了他们急于左右和干扰我们调查的目的!”“那东厂会不会已经发现焦宏就在孟府?”林天行问道。“怀疑是有可能的,但要说发现还不至于,但那天晚上我们都去过,翠云楼的老鸨也许会认识咱们,现在老鸨应该控制在东厂手中!”孟岩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公子爷微服调查焦宏,最多也就说明您到过翠云楼,不能证明焦宏就是在咱们手中!”“是呀,东厂迟早会通过老鸨找到这条线索的。”“那天晚上,我天行还有蔡先生和老范以及小雨五个人都在翠云楼,跟焦宏起争执的是老范,而老鸨是看到老范跟我们一起的。”“要不要派人警告一下这个老鸨?”“不用,就算东厂查到我们也没有关系,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怎样?”“可若是他们质问起来,咱们怎么办?”“巡察使衙门办案,还不需要向东厂交代吧,不必管他,等他们查到再说。”“除了喜儿跟何文东的关系,还要搞清楚喜儿是怎么来的白府。”孟岩道。“白素心不是说了,是白新元将喜儿带回府里吗?”“可白素心没有将他父亲是如何将喜儿带回府里的,为何又把喜儿安排给她做了贴身丫环?”孟岩道,“还有,这个喜儿如果跟李承言被杀一案有关联的话,那她的被害肯定是有关联的,是她知道了什么,还是另外的原因?”“石头的意思是,要知道一个完整的喜儿,而不是一个片面的,脸谱化的人?”闻独醉道。“对,我要知道喜儿的全部,她的身世,家庭,还有她来白府的全部过程。”孟岩点了点头。“这可就不好查了?”蔡晋放下酒杯点了点头,“这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当事人都死了,现在知道内情的人就是焦氏姐弟和那个何文东了。”“想办法撬开白焦氏的嘴!”林天行道。“天行说的不错,但要想让白焦氏开口说话,必须得讲究策略,不能蛮干,更不能用刑!”孟岩点了点头。“来,来,吃菜,这都凉了,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看看你们,这一说上案子的事儿,就停不下来!”闻小雨连声催促道。“对,吃菜,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案子再重要也没有吃饭重要……”“咚咚……”“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敲门?”屋子里的人纷纷停下碗筷,露出惊讶的表情。“公子爷,我下去看看?”林天行起身道。“嗯,小心点儿。”孟岩点了点头,嘱咐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