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奇瑜他猜想的一样,在‘整饬京属大军总署’的牌子挂出,发往有司的函文皆已送达后,原本就不平静的京城瞬间炸锅了!谁都没想到,定国公在隐忍了这么久不出招,一出招,就接连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这还是在其强势拿下蓟镇控制权后,再度发起的迅猛攻势!赵宗武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恐此刻很多人心中都是这样想的,但心中的震撼,随着对函文的详细了解后变得是愈发强烈了。如果说京中一切兵马,真要按照赵宗武那般整饬的话,那要不了几年,这京中一切权柄就尽归赵宗武之手了啊!不行!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子们世代传承的势力,世代培植的势力,不能就这样轻飘飘的被刮走了。于是乎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原本这隐藏在京城暗处的近百家武勋势力,或走了英国公、成国公、平国公这三家国公的门路,或本就存在着各自的小集体,而其中最尊崇的当属洪武勋贵群体,靖难勋贵群体,当然这中间还存在着诸多细小派系。人心向来是最复杂的存在。可不管京城是怎般喧嚣,而赵宗武却岿然不动,此刻他正带领着整饬京属大军总署的参谋调整内部结构,为了更好地处理各项事宜,赵宗武在整饬京属大军总署内又细分了:统筹司、规划司、审查司、执行司、保障司、档案司、警卫司。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整饬京属大军的相关权益,就要靠上述七大司去全面负责。……“英国公!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定国公他纵使是四国公辅政之一,可他也不能干出这等胆大包天之事!这违背祖制的事情怎能轻易就决断了?您作为四国公辅政之一,怎能不对此多加劝阻呢?!这简直就是在欺师灭祖啊!”穿戴华丽的恭顺侯吴汝胤,义愤填膺的对英国公张维贤控诉着!作为武勋最重要的一项权力、收入来源,那就是他们能够控辖在京的兵马,作为与国同休的存在,除非是家族中除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存在,否则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背叛大明,因为他们的命运已经和大明绑在了一起。诚意伯刘孔昭愤慨道:“国公爷!恭顺侯说的没错,如果这一次不能打掉定国公的嚣张气焰的话,恐我等权勋日后就没有任何好果子吃了!”作为大明最大的既得利益群体,赵宗武此项举措打击最大的就是他们,但是他们显然没有明白赵宗武隐藏的另一项深层意思。那就是虽说本公是要摒除现有的势力,但是不代表着你们不能投效到,由本公整饬后的军队势力下啊,再者说接下来的大明将会经历新的突变,届时我们大家来一起发财啊!可显然这些权勋没有领会到更深层次的意思,他们只是看重眼前的这点利益,世代奢华的生活,依旧让他们喜欢了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此刻不仅仅在英国公府上是这样,就连成国公府,平国公府也都是这般模样,甚至于还有诸多聚集的小股势力,而在这过程中就有阳武侯薛濂、咸宁侯仇英、武定侯郭应麒他们在其中。同样出现这样一股风暴,对一股势力群体表现的极为平静,那就是被打压下来的文官群体,朝中的很多文官甚至于很乐意见到这一幕,像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们很希望能够长时间的延续下去。但显然张维贤他们,已经不想让赵宗武,将这样的闹剧继续下去了。在没有任何碰头商量的前提下,张维贤、朱纯臣、徐希他们,便接连进入到了赵宗武的办公之地,那个至今高悬着的‘整饬京属大军总署’的办公之地。张维贤更是开门见山的讲道:“定国公!这件事你玩过火了吧!什么时候祖制是能够随意变动的!你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劳什子的整饬京属大军的举措,这不就是摆明要让京城陷入一片混乱吗?!”面对张维贤的指责,赵宗武笑道:“英国公,你这话说的就严重了,什么叫做本公随意变动祖制了?难道说四国公辅政就有迹可循吗?不要忘了你我身上的权责,那是当今陛下赋予我们的。本公是粗人出身,不懂什么违背祖制不违背祖制,本公现在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当下的京属大军已经烂到了根子上了!三大营堪用的满不过三万余众,可表面上的编制却有不下十五万余众,如果说京城周边面临一场浩劫,那本公到时如何去平叛?你们手中把控着的多是大明的利害权柄,本公这手中把控着的,却是最出力不讨好的存在,你们就不要在本公这里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了!”赵宗武早就想到了张维贤他们会来,同时也想到了他们会说些什么,对此他也就没有留下任何的情面可言。张维贤怎也没想到,平日里乐呵呵的赵宗武,此时却像极了一头凶兽,一旦触碰到他的逆鳞,那就别怪他发怒了。这才是真正的赵宗武吗?赵宗武的这一席话,也直接憋住了朱纯臣、徐希想要讲的话。没什么好说的吧。你们来的意思多明显了,那不就是背后的利益被触及到了,想要借此机会告诉我,不要搞这样的事情了……但是赵宗武显然不吃这一套,最少在明面上,他定国公的爵位,那是除了皇族诸王最尊崇的存在。在级别上来说,他定国公的爵位,与英国公、平国公、成国公那都处于同一起跑线上。想要用大势去压赵宗武,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想要别住赵宗武前进的步伐,那除了用些隐晦的手段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更好的手段了……但是赵宗武会怕他们这一点手段吗?既然想要较量,那老子随时奉陪到底!这也让赵宗武、张维贤他们闹了个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