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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求您了,快把这碗药喝了吧!”绿袖端着已经发凉的药碗跪在脚榻上,满目焦急。
锦棠摇了摇头,目光从黢黑的药碗上略过,望着半敞着的窗子,眼中带着期盼:“侯爷呢?”
绿袖目露不忍,眼眶微微泛红,低着头小声道:“侯爷已经上朝了,小姐还是趁热把这药喝了吧!大夫说,只要您按时服用,这病,迟早都会好的???”这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托江妈妈从外面找的大夫给开的方子,全部是她亲自躲在小厨房偷偷熬的。
其实也不用偷偷,陆家出事前,大爷就开始议亲了,而今王府上下处处在张罗新夫人进门,哪里还有人关心小姐的死活?
锦棠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吹散了,“我这是心病。”
绿袖低着头,遮住眼中的泪意,不甘心道:“侯爷请了孙太医来瞧,也说小姐是因着身子乏累又感染了风寒,怎么能说是心病呢?您不过是病的久了些伤了元气,太医也说您要好好将养将养,不过是几剂汤药就好了???”
锦棠无力的笑了笑,正待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嘈杂打断了,她皱了皱眉,“外面什么声音?”
海棠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动静了。
绿袖手一抖,紧抓着药碗,将头垂的更低,“没???没什么声音???”
“绿袖!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告诉小姐吗?”
江妈妈疾步走了进来,扶起锦棠,在她身后塞了两个并蒂莲十香软枕,却摸到她瘦的就剩一把骨头的胳膊,不由得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江妈妈原是锦棠的乳母,后来得了恶疾,被宁安候萧湛打发到庄子上养病就再也没回来,听说锦棠病重,这次便趁着侯府办喜事悄悄混了进来。
锦棠虽然被蒙在鼓里,却也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她强撑着直起身子,凝眉看着面前这个将药碗举过头顶的丫头,“绿袖?”
“小姐!”绿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扣了个头,眼泪却先流了出来,她又磕了个头,才道:“小姐!都是绿袖的错!绿袖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小姐从正月里就病了,请了多少大夫也没有起色,后来陆家???小姐就病的更重,好容易才熬过了这大半年,如今,却连药也不好好吃了,奴婢怕???怕告诉小姐,小姐会受不了打击???”
锦棠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笑着问道:“快起来,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绿袖抬起头看了看锦棠的脸色,咬了咬唇,皱着眉终究还是道:“侯爷要娶平妻了???”
“什么?!”
锦棠大吃一惊,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挣扎着要起来,却使不出力气,紧握成拳的手因着用力也渐渐颤抖起来,她看着锦被上鸳鸯戏水的图案有些发怔,喃喃的轻声道:“怎么会?!”
她忽然抬起头,紧盯着绿袖,似是要从她的眼中得到答案,又问了一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可是,话音还未落,她一颗心便渐渐沉了下去。
看着绿袖那担忧的表情,也知这件事定是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却如何做的了假?
“怎么可能?”她睁大了双眼,可是眸子却涩涩的,流不出一滴泪来。她张了张口,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到底是谁?”
说是平妻,可说出去不过是个妾,纵然是嫁入侯府,可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愿意给人做妾?
绿袖抬头看了看江妈妈,见她沉着脸对着自己点头,于是心一横,飞快答道:“是张阁老家的嫡长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