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十一年前,那便是衍庆二年的事了???
这是锦棠第一次听说官家登基初年的事,她心中实在好奇,想要和沈老夫人问个明白,可是看着外祖母的神情,又不忍心打断她,只得继续听着沈老夫人道:
“且说这穆先生,他原先便管着那间铺子兼着账房的差,我见他过去的账目做的很是清晰明白,问答之间也颇具条理,管铺子又有一套,便问了他过去的经历后将他留了下来,结果没想到他做事很有一套方法,我便索性将府里的庄子铺子都一并交给他管了,说是账房,其实和外院的副总管也差不多了。”
锦棠有些诧异,还以为穆先生不过就是个得力些的大掌柜,没想到还有这番来历?
翕动的樱唇透露出些许的不安,锦棠张了张口,有些不好意思,“外祖母???这不好吧?毕竟我这里只有几间铺子,当不得什么大用。再说,穆先生若是走了,沈家的铺子那么多,岂不是要忙乱上一阵子?我的意思,原本是您随便给我一个掌柜就好了???”
沈老夫人却笑了起来,慈爱的看着锦棠,摇了摇头,“你先不要推辞,等你见了人再做决定也不迟。且不说他行事周密又较为忠诚,但说他那管铺子的一番好手段,也能叫我放心。而且我瞧着那穆先生是个有大才的人,此番肯甘心屈就于这些铺子里的琐事,想必是还有什么心结。说到底,他在我这里顶多做一个外院的管事也就到头了,若是跟着你去了京城那便不一样了,京城贵人多,他将来若是能有什么际遇,我们也好做了这个顺水的人情。”
锦棠沉吟着,左手手指拢在袖中轻捻起来。
抛去穆先生在外祖母这所受的礼遇不谈,单听他过去的经历,想必是一个有见识,心胸也不会太窄的人,不然,十几年看下来外祖母定会有所察觉,也不会如此重用一个连靠身文书都没有写的人。这样一个人,单做一个外院的掌事,的确是有些屈才了。而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无外一个幕僚,这个穆先生对她来说,简直求之不得。再者,外祖母既然这样决定,想必是心里有了计较???想通这一点,锦棠便坦然的点了点头,欣然道:“一切全凭外祖母安排。”
没一会,从屏风后走过来一个人,却是二等丫鬟流琴,流琴将手中的那盘个头硕大,粒粒如南珠般,玲珑剔透的樱桃呈了上来,方道:“老夫人,胡大正在廊下候着,可是叫进来回话?”
沈老夫人刚要挥挥手打发了,转念又一想,让胡大讲讲庄子上的事也好,顺便也能给锦棠提点一二,于是开口道:“叫他进来吧。”
胡大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麦色皮肤,生的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相,他是沈府的家生子,从曾祖那辈便在沈家了,此时他穿着鸦青色绸布长衫站在屏风后行了礼,便规矩的站着回话。
锦棠心中不由赞叹,沈府从上到下无不规矩守礼,不像陆家,乍一看觉得很好,但该规矩的地方却是乱糟糟。一想到陆家,她不禁触了触额头,只觉得头有些疼,许久没有回去,她几乎将陆家忘了个精光了,现在忽然想起来,只觉得心里头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