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不过细细想来,她为什么不做这顺水的人情?银子是她母亲留下的,虽然托在公中由她代为管着,可是毕竟不是她的,几房的婶子又盯得紧,她用不得贪不得,只管花在她和弟弟身上好了,还能赚个好名声,而且萧氏虽出身萧家旁支,可也毕竟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
不过她又想到,此番出去或许还能顺便瞧一瞧她那几间铺子,于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道:“不过???听说金陵的料子那是连京城也比不上的,我倒是想去看看,我来的时候夏衣刚好还未开始做,不妨去看一看。”
沈老夫人这才开怀,点了点头,“这才是正理儿。”
待到在清心阁用过午膳,坳不过沈老夫人,又在她的西次间歪了一会。起初她还睁着眼睡不着,可是等绿萼将槅扇关上,她又经历了这一天的惊、吓、奔波和劳累,没一会竟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已经临近五月,沈家早已经换下了高丽纸改用绡纱蒙窗棂,午后的阳光穿过如寒烟笼罩般的蝉翼纱洒进来,柔柔的,带着夏日的煦暖。
锦棠却往锦被里钻了钻,额头也渗出汗来,这时,绿袖进来,见她正睡着,知道她昨夜定是睡的不安稳,又想到方才流芳过来说舅老爷和少爷们已经去了三槐堂了,这才叹了口气,面带不忍的轻轻推了推睡梦中的人儿。
锦棠一个激灵,蓦地睁开眼,见面前是个年轻的丫头,年纪大约十三四,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鸭蛋脸上那道坚毅的眉毛紧紧地蹙着,担忧的看着自己。
锦棠渐渐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这才道:“怎么了?”
绿袖担忧的觑了一眼锦棠有些苍白的脸色,从半月桌上的铜盆中拧了帕子想要帮她拭去额间的汗珠:“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锦棠愣愣的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眸子闪了闪,若无其事的起身,接过绿萼递过来的帕子,笑了笑道:“无事,我还当是咱们京城呢,没想到金陵这样热,盖个被子便出了这许多汗,”说着一顿,问道“可是舅舅们回来了么?”
绿袖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她就怕小姐病刚好便偷偷溜出府累着了,于是点了点头, “是,舅老爷和表少爷们方才回来了,沈老夫人叫奴婢来喊您去三槐堂叙话呢!”
看了看锦棠要起身,她忙上前扶住,又有些犹豫道:“小姐真的不用再歇歇吗?”
锦棠摇了摇头,“无事,快更衣吧!”
绿袖无奈,只好从一旁拿起她早就预备好的衣衫,侍奉着锦棠换了衣物。
整个沈府坐落在金陵城一隅,并不显眼,进了正门倒座房往北瞧便是二门,从二门直接往里走,便是一个七间九架的前厅,曰镜堂,镜堂的穿堂门平日里轻易不开,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是贵客临门时方开。绕过镜堂名为妍园,便是锦棠叫绿竹探消息的那个园子,再往北便是内仪门。镜堂往西便是沈老夫人和沈老太爷所居的裕德园。
绿袖口中的三槐堂,是凝辉堂所在的五间上房中的一间,离锦棠午睡的西次间并不远,往常沈老太爷和沈家舅老爷们回来的时候,通常在那里叙话。
当绿袖为她又重新绾了发,打开包袱,想要挑一套东珠的头面来给她带上,锦棠却摇了摇头,想到今日沈老夫人还嫌她素净,不禁放下了那只已经拿在手里的溜银喜鹊簪,改去拿那只点翠嵌红珊瑚蝴蝶穿花簪比了比,“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