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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棠带着喜鹊来到沁风园,先去看了绿竹和白妈妈,见她正忙着,于是点点头,去了正院。
“听说大舅母病了,锦娘特意来瞧瞧,大舅母可请过大夫了?开过方子吗?“
“请过了!也开了方子,吃了药了,只是还是觉得乏得很,不愿意动弹,不然你回来了,我自然是要好好张罗张罗的,可你瞧我???”秦氏头上带着抹额,一张保养得宜的面上终于显出憔悴来,靠着富贵花开的大迎枕朝着锦棠有些牵强的笑了笑。
“瞧您说的,您已经张罗的够好了,单绛雪轩那些个布置,一看便知道是用了心思,锦棠可知道大舅母是个雅人儿,底下的奴才,可想不了这么周全,锦棠屋子里的那些陈设,我可是很喜欢呢!再说,锦棠又不是什么客人,哪用得着您日日招呼?您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快快养好了病,衬着大舅舅回来,再给我添个妹妹才好!方子呢?大舅母可方便叫我瞧瞧?”
秦氏脸上有一瞬的红晕,转瞬便苍白起来,起身清咳一声遮掩的装作低头翻找,找了一会才想起来,方子是叫白妈妈收起来了,于是朝着外间喊了床前伺候的丹霞过来,“你去我那个妆枢匣子最下面那层将胡大夫开的药方子取出来给表小姐瞧瞧。”
丹霞利落的将方子取出来交到锦棠手上,便退了出去。
秦氏这才有些不自在的道:“你这孩子,我都是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拿着我打趣。”
锦棠举着方子,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大舅母也知道,我娘没得早,咱们沈家又只有哥哥,咱们家若是有个小妹妹,那便是再好不过了。二舅母不常见着,三舅母虽说在京城,可她性子软,又不大出来走动,我如今能说上知心话的,也只有您了,毕竟外祖母年纪大了,我总不能事事都烦动她老人家。”
秦氏也跟着叹了口气,她是真怜惜锦棠,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锦棠柔软又黑亮的头发,“只可惜大舅母身子不好,沈府的事又脱不开,不然跟着去了京城,想必也能照应你一二。”
锦棠仰着头,看着秦氏道:“大舅母,锦棠方才看了大夫开的方子,尽是丹参、柏子仁这些养心补气的东西,您这是心结,万不可郁结在心,有事也定然要看开一些。”
“看开?有些事你不知道???”秦氏苦笑一声,“我也知道我自个儿的性子,我是一根筋,一条道儿上走到了黑也不知道回头。”
锦棠拉了拉秦氏的手,诚恳道:“我知道您是个要强的,有了苦,也强往肚子里咽罢了。可是您这样总不成,我曾听人说过,郁结在心,必要找一个方式排解出去才好,不然入了心肺,也不过是拿药吊着罢了。”
秦氏一愣,直觉的眼前的这个小人儿倒似个大人一般,不过她想到锦棠五岁便会用《史记》来劝沈阁老,便也没觉得奇怪,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何曾不知,只不过想归想,我却做不到罢了。”
锦棠心里明白,于是点了点头,嘴角却忽然扬起一抹笑意,道:“我早上还在想,大舅母可真是铁打的人一般,我昨儿也不过是陪着那些夫人们在亭子里说说话儿,便乏累的很,您往常主持着中馈,又要这个宴那个宴的应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听说二哥几个昨儿个还帮着外院张罗来着,今儿早上请安,我瞧二哥倒是生龙活虎的,很是精神,三哥倒是看着神色有些不济,不过想必明日便好了,他们到底是男孩子。”
秦氏也跟着笑了起来,“小二整日里上蹿下跳,有用不完的精力,你哪能跟他比!我也不过是硬挺着罢了,等你将来主持了中馈就会知道了,面上有多风光,背地里就得吃多少的苦头,等到得心应手了,人也上了年纪,做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