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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老爷眉头又是一皱,“你这是要说什么?燕娘说得对,你确实是俏颜善辩,来人,将她去交给金陵知府。”
如意挣脱不开,冷笑道,从前,我常听爹爹说,沈家是一门中直,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沈大老爷倒是换了脾气秉性!
沈大老爷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意挣脱开钳制她的人,撤下自己手腕上的那只花开富贵镯子,轻轻一按牡丹花蕊,花瓣忽然全部打开,露出一块丝帛来。
周围的人啧啧称其。
沈大老爷看着那块丝帛上的字迹,眸色深沉的甩了甩胳膊,“你们跟我到书房里来!”
沈大老爷心中杂乱,丝毫没有注意人群中的沈希笎和锦棠。
如意站在书房中,慢慢的将头发散开,结成一个和杜氏一样的寒烟髻,抬起头,看着沈大老爷,道:“沈大老爷现在,可明白了什么?”
沈大老爷看看如意,又看了看杜氏,“这???”如意和杜氏并不相像,如意比杜氏美得多。可是这两个人,无论是轮廓还是神态,怎么竟然会如此相似!
他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干涩。
“你们??怎么???”
“我们怎么会如此相似?”如意笑了笑,转头又看了面带惊恐的杜氏。
“我的闺名,本叫杜晚晴,杜甫臣,便是家父。”
她的话音一落,沈大老爷便迅速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的锁着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一丝复杂,以及一丝???隐在暗处的阴沉?
他的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眉目低垂的少女,面上带着娴静的笑意指着锦鲤池中抢食的鲤鱼在说着什么,他无意间撞入,还没见着正脸,少女便避开了,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杜氏就经常这样笑。
如意却谁也没看,只是低着头,将旧事娓娓道来:
“我出生的时候,下了一天一宿的大雪忽然停歇,满天红霞,阿爹说:‘洛川方罢雪,嵩嶂有残云’,大雪乍晴,总是好兆头,于是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阿爹早知自己的脾气秉性得不到衍庆帝的重用,早就萌生退意,他递了好几回告老的折子,可是衍庆帝不允,还让他重修史书。”
“衍庆帝本是德彰二年二月初三起兵,到当年三月初六登基,但就是在这个纪元上,爹爹和礼部发生了争执。当时一同修书的还有翁公,翁公认为衍庆纪元要从三月初七开始算起,礼部却认为德彰年号结束在二月初三,若是中间有一个月的空白,史书上不好交代。衍庆帝执意要在史书上书写二月初三开启新纪元,翁公和爹爹反对,认为德祀未绝,若循蜀汉之例,则衍庆不得为正统。结果衍庆帝大怒,将翁公下了大狱,杜家满门,男人判了绞刑,女人入了贱籍。”如意的声音并不低沉,可是这一段往事听在耳中却格外沉重。
“阿爹门下学生众多,然而但凡为父亲上了求情折子的,都被以诽谤朝廷的罪判了斩立决。阿爹早有预感自己性命难逃,于是很早就写了陈情的血书交付与我,我将它藏在了随身的玉镯里,沈大老爷方才所见,可是阿爹的亲笔所写么?”
沈大老爷声音发紧,艰难开口:“你既是杜大人的家眷,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