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可是当年那些血洗了宋家的鞑子早就被他割了头,挂在城门口示众了。
他那时候年幼,只知道要找鞑子报仇,直到他潜进鞑子王帐,捉了他们打大皇子脱脱曼可,才知道那几个潜进城里杀了他家人的鞑子,只是他们部落最北边的部族里的几个小混混。
这件事,若是他们的几队士兵做的,他会相信,因为青云军杀敌无数,鞑子对他们又恨又怕。
可是一个整日只会摸羊头牛的混混,怎么会和宋家有深仇大恨?
“少主,如烟来晚了。”一个身姿曼妙,双目含情的女子靠近宋煜敛衽行了个礼。
宋煜收拾起思绪,抬眼又带上了往常漫不经心的模样,“你来了。”
如烟点了点头,靠的更近,整个身子几乎贴上去,仰着头,一副天真又痴迷的模样。
宋煜眸子闪了闪,摇了摇扇子,稍稍和如烟拉开了些距离,如烟却又贴了上来,吐气如兰,轻声附在他的耳边道:“少主,属下上次说过的那个像是冯祥的老汉,每日就在那边的茶棚边上摆烧饼摊子,每日他的摊子上人不少,一直到未时中才收——少主可能还要等一等。”
宋煜点点头,穿过丛丛人群看着弯着腰忙碌的那个背影,眸子暗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声音轻如一声叹息,“十年我都等了,难道还等不得这一两个时辰么。”
冯翔是祖父旧部。青云军宁死不做逃兵,他从小就在祖父的兵营里和那些兵油子吃住一处,谁的家里死了一只耗子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有不认识的人?可是,他怎么记得,这冯翔已经死在宋家那一场大祸中了?抚恤金都是他亲手放的!
现在,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距离漠北几万里的南方边锤,这里头若是没什么,谁相信?
他在街西等冯翔,街东的喧闹中,忽然有个惊呼声从人群中传来,伴着的还有一声闷笑。
锦棠拿着手中的糖人对着沈策惊叹道:“我上次看吹糖人儿,还是五岁的时候!只是这手艺竟然比咱们南京的庙会上还好!你看这小老虎!有些肥肥的,瞪着大眼,还真有点意思!你看这虎虚!这么细,不怕手一抖就弄断了吗?”
沈策正陶醉在锦棠那句咱们南京里,听了锦棠最后一句话,好笑道:“糖是稀的,怎么会弄断。”
锦棠睁着大眼,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看着沈策道:“可是他总要拿着捏呀!手一抖,漏了!怎么办?”
沈策看着锦棠认真的神色,哭笑不得。
一旁手里提了好几个包裹盒子的绿袖左顾右看,见一旁在卖只有半掌大小的梳篦,忍不住伸出头去看,她刚要张口问一问价格,却突然将头又缩了回来。
“小——少爷!”绿袖拉了拉锦棠的袖子,硬生生咽下那句脱口而出的小姐,改了称呼。
“怎么了?终于没银子了吧?”锦棠好笑的看着她,这一趟,绿袖可花了不少钱了。
绿袖红了红脸,“诶呀!小姐就会拿奴婢打趣!”她又跺了跺脚,这才低声在锦棠的耳边道:“小姐,是——是平南侯在那边!”
锦棠挂在面上的笑意一顿,怎么哪都能遇见他!
她顺着绿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个平南侯,还真是哪都有红颜知己。
她只打量了一眼那个和平南侯几乎要缠在一起的女子,便收回视线。
忽然,宋煜皱着眉往锦棠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锦棠吓了一跳,忙将身子一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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