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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去里面看看!”
锦棠顿了顿,只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再哪里听过,不过,很快她便摇了摇头打了帘子走开了,她淋了雨,现在急需要一碗姜汤和一大桶热水。
大雨胶着,像是要将连日干旱的土地浇个透彻,锦棠绞干了头发,只用一只素银簪子挽住,站在窗前盯着细密的雨幕发呆。
上一次大雨,她在庄子上卷进一场厮杀,再上一次大雨,她刚刚从上一世回到这一世,她的心情有些沉重,也莫名不喜这样的雨夜。
“姑娘,外头湿气重,当心着了凉。”绿竹忙着铺好被褥,绿袖跑过来关窗。
锦棠困意翻上来,将三个人赶出屋去,“我看后厨似乎烧了许多水,你们也去洗个澡睡觉去吧,等到了京城——”她笑了笑,“到时候恐怕咱们就不得闲了。”
一路坐车,虽然不算颠簸,但是却也腰酸背痛,她几乎是头一沾枕就沉沉的睡去了。
她睡得很沉,却极不安稳,外面电闪交加,她的梦里血流成河,忽然三姐怀里抱着自己血粼粼的头朝着她扑过来,“都是你!都是你!害的陆家满门抄斩!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锦棠站在万丈悬崖之上一步步退,惶恐的摇着头,“不是我,我不知道???”
“不是你是谁?”三姐步步紧逼。
“你看看我身后,这是谁?”
锦棠战战兢兢,退到不能再退,顺着三姐的目光朝她身后看去。
血粼粼的尸身堆成了山,可是被斩下来的头颅却围城了一个硕大的球,每一面,每一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一张人脸,脸上的神态又都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惊得锦棠大叫着又后退了一步。
忽然,一个踏空,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屋外仍然下着大雨,倾耳去听,似乎下的更大了,雨水伴着雷声泼在砖瓦的屋顶,发出笃笃笃的声响。
床头一直燃着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熄了,绸被紧紧的裹在她的身上,身上也香汗淋漓,可是紧捏着被角的手,却似刚捏过冰块,汗津津的手心冰凉,这股子凉意一直钻到心里。
屋里似乎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她心中一惊。
自从重生以后,她就变得异常敏感起来——屋子里寂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可是,她就是察觉到了那一丝不同以往的异样。
锦棠睁着眼不敢起身,被子下的手悄悄的伸进枕下,那柄坚硬冰冷的小弯刀握紧手里,她的心里才觉得安定了些。
她闭了闭眼,不敢深呼吸,怕气息忽然紊乱被察觉,现在外头下着大雨,但是绿袖就在隔壁,她功夫不差,屋里若是有动静她未必不会听不到,她若是听到了赶过来,想必一定会惊动弘叔。
这样想着心中稍定了定,手里死死的捏住银质小弯刀,屋子里仿佛只剩下她心如擂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