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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太太点点头,笑容温和:“锦娘最懂事。早上吃了没有?这回回来用了几天?听说你去金陵马车突然掉到悬崖下了,是怎么回事?伤着没有?”说着说着,大老太太便要站起来,“快让祖母瞧瞧——”
锦棠笑着站了起来,转了一圈,歪着头道:“您看,我只是擦破点皮,早就没事了——”
“还擦破了皮!”大老太太低呼一声,拉着锦棠东看西看,“擦破哪里了?要不要紧?擦了药膏了没有?女孩子留下疤可不好???”
大老太太还在叨念,锦棠却红了眼眶,她这个祖母,虽然没管过大房,可是对她是真的不错,她从小没有娘,祖母给了她足够的关爱。
又活了一回,经历的多了,她大概能够理解祖母了,她虽然没有正经婆婆,可也做了一辈子媳妇,想必一辈子被人压一头,过的也没看上去那么自在吧?她之所以什么都不管,是不是也是因着心灰意冷?
大老太太说着说着,忽然顿住,往门外看了看,道:“对了!荣哥儿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进来?”
锦棠这才想起她还未向祖母说起送弟弟上学的事,于是就将锦荣去了麓山书院拜到曾夫子门下的事说了。
“曾夫子——听说当今的新科状元魏启明中了状元后想拜到麓山书院一个夫子门下,结果却被那夫子给拒绝了,那个人可是他?”大老太太忽然想起了去年京城里传了一阵子的流言。
锦棠点了点头,“正是那位夫子。”
大老太太想的却是别的事,“刚直易折,这个世道,谁不是苟且的活着。前阵子我听说朝里有些风言风语,那位新科状元给皇上递了折子,说什么南北直隶的举子比例严重失衡,请求皇上多多重视北直隶的举子,调整南直隶录取比。往年的举子里,岳麓书院起码站了四成,新科状元的这一道折子,安知不是因着恼了那位曾夫子?”
锦棠沉默了,她知道祖母担心的事。荣儿性子直,本来就应该找一个方圆的先生,可是却跟了个性子这样古怪的夫子。
可是她太着急了,她急着把荣哥儿送出去,话又说回来,她笃信,外界的影响只占一部分,小舅舅也是随着曾夫子读的书,可是却并不是一味中直,可见自己想想通也很重要。她相信,离开了陆家的陆锦荣,一定会变得更好,而不是更坏。
见锦棠不说话,大老太太李氏还以为她在自责,毕竟跟随荣哥儿去金陵的是她,去岳麓书院念书,当时也是得到了她的赞同。
李氏爱怜的抚了抚锦棠的头顶,笑容宽和,“不过,荣哥儿出去也是好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等他将来再大一些,再在南直隶游学一阵子,想必会进益良多——咱们陆家虽然不指望他能读出个什么名堂来,可是增长见闻能使人心胸宽广,他成了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你母亲黄泉之下想必也能瞑目了。”
阿娘最大的心愿,就是她和荣哥儿一生顺遂,她嫁一个如意郎君,举案齐眉,荣哥儿成长为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
锦棠回过神,又和李氏说了一会话,便告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