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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翻身下马,他看着深黑的、如同一个吃人怪兽的大嘴一般的巷子,一个不注意竟被脚下的石子拌了一个踉跄。
他一言不发的往巷子深处走,没有人看见,六岁就在战场上厮杀惯了的他,此刻拿着刀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可是直到走到头,甚至隔着一条街看见对面镇海楼的官兵巡营,也没有见到一个人。除了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几乎连一丝打斗过的痕迹都不存在。
“少主!附近六条巷子找过了,都没人!”
“少主!镇海楼没有异样!”
宋煜望了一眼清冷的月光,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提着一口气翻身上马。
直到他一路风驰电掣的穿街过巷,却在在碾儿胡同附近转了三圈才冷静下来。
他想潜入陆府,可却蓦地发现陆家的护卫比平日里加强了一倍,以他的身手,就算是海棠苑被围成铁桶,只要他想,就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只是他坐在海棠苑的屋檐,看着廊下来回巡夜的一个面生的婆子想了又想,还是乖乖的等到了绿袖出屋的空档才落在了没人的庑廊下。
绿袖本是去小厨房拿点心,乍一见门后躲着个大活人也不免吓了一跳。
“平南侯?”她只诧异了一下便镇定下来,左顾右看了一番才压低了声音。
“你们小姐呢?”
“小姐?”绿袖一愣,她极快的抿了抿唇,“小姐从灯会上回来有些累了,这会子要歇了。”
“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可好?”宋煜顿了顿,也不待绿袖回答,自顾轻轻的说,“回来了就好。”他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中全是汗。
“平南侯有什么事吗?”绿袖频频往身后张望。
“没事。”宋煜莫名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有些傻,“不必告诉你们小姐我来过。”话音还没落下,人却早已经消失在了院中。
若是平南侯没有那么心急,或许他就会察觉绿袖眼中的闪烁。
绿袖舒了口气,忙从火上取下熬了一晚的参汤和一壶开水匆匆的回了东暖阁。
暖阁中,锦棠只穿着内衫,后肩一片嫣红。
绿袖红了眼圈,默默帮着绿竹递过烫好的面巾。
锦棠的脸颊晕红,额头渗出薄薄的一层汗,绿竹撒了药粉,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伤口很痛,火辣辣的,和上一世她临死前的烧灼不一样,似乎能忍受,又似乎疼的让人想哭,可是她却笑了,轻轻的阖上衣襟,轻柔的呵斥道:“傻丫头,哭什么!”
绿袖吸了吸鼻子,绿竹低下头假装忙着整理手中的药瓶。
“止血药交给荣叔了吗?绿饶怎么样了?江妈妈那边需要人手吗?”
“给了!荣叔说秦二哥的伤只是皮外伤——江妈妈那边有董妈妈和绿云,小姐您就放心吧!”
锦棠这才舒了口气,想要靠着却不小心蹭到了伤口,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对了小姐,方才平南侯来过了,问您有没有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