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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坐在花厅之中内心煎熬,面上却还要装着漫不经心和大厨房的采买婆子一笔一笔的对账目。表面的风平浪静并不意味着没事,暗处可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呢!
其实她明白,将她杀了二老太太的消息散布出去是一招烂棋,和自掘坟墓也差不多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坏了陆锦棠的名声,可是也担着那件事被翻出来的风险,旁人她不怕,若是老爷起了疑心亲自去查,就算没有证据,单就怀疑她这一点,就足够令她掣肘。
萧氏叹了口气,但凡给她的时间再充裕一些,她也不会这样做。
“这个月潮白河的鲫鱼为什么比上个月的开销大?天气热了,鲫鱼的价格降下来了,这笔开支怎么不减反增?”
婆子笑道:“大夫人忘了,月初的时候,三少爷院儿里的侍妾生了庶子,三少奶奶禀了您说每日多加三碗鲫鱼汤给那妾下奶,您是同意了的???”
萧氏回过神,这才隐约想起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她揉了揉发涨的额角,“这个月的燕窝数目也不对。”
婆子有些心虚,强辩道:“是五老太太,她说四小姐在外头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身子虚弱,回来了得好好补一补???”
萧氏冷笑一声,“一两燕窝有六盏,一斤就是九十六盏,五斤便是四百八十盏,咱们府里,上到曾老太太,下至各房小姐,用燕窝的人有三十余,一月的用量也不过四斤,一个小丫头再怎么补,吃得了五斤?蔡妈妈,您真是当得一份好差!”
“夫人!”婆子终于说了实话:“是、是五老太太!您也知道,五老太太性子强,和厨房要东西从来是看见什么便拿走什么,和生抢也差不多???奴婢不是有意要隐瞒的!还请夫人恕罪!”
萧氏毫不留情面:“她要你就给?怎么我从没发现你如此好说话?还是你指量着四小姐回府了,将来能攀上一门好亲,五房会记着你的人情?”萧氏冷笑:“早不送人情晚不送人情,偏偏等四小姐回来之后送,五房都是傻子吗?”
婆子被萧氏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或者你觉得,我是傻子?”
“夫人饶命!夫人奴婢下次不敢了!”
“罚俸半年,燕窝这笔缺,自己想办法补上!”萧氏重重的将茶盅磕在放桌上,“滚出去!”
婆子心中叫苦,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陶妈妈在廊下等了一会,算计着萧氏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这才进了屋。
“夫人,周妈妈将东西都处理干净了。”
周妈妈做事是从来不用担心的,萧氏记挂着的是另一件事,“钱婆子真的什么都没说?”
“真的!崇园那儿故弄玄虚,又是将钱婆子打板子,又是将她关到柴房,又是在花厅提审的,但是她确实什么都没说!”
“她倒是机灵,不过这件事老爷竟然没有要过问的意思,我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崇园那边是已经找过牙人了吗?”
“是的,还是咱们府里常找的那个丁嫂子,奴婢打听过了,今儿晚上就将人领走。”
“到时候给牙人提个醒,就说钱婆子得罪了陆阁老。”
萧氏的话正中陶妈妈的下怀,她不露声色的点头,“听说北城每日开城门后都有一大批难民聚集,那边的私窠都不够用,甚至有良家妇人开门做皮肉生意,钱婆子到了那也算有个好前程。”
陶妈妈顿了顿,偷偷觑着萧氏的脸色,“夫人,您说???给二老太太下毒这件事,会不会不是钱婆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