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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世家便如同百年树木,上头伞倾如盖,底下纵横交错,然而看似根须繁盛盘根错节,实则牵一发则动全身,一荣当然俱荣,一损便是玉石俱焚,你大伯入阁,与咱们房仕途上并没有什么改变,与你而言,却是甚至不如从前。”
陆锦朵不明白,“大伯当了阁老不是好事吗?”
整个陆府还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陆家终于有望跻身一流世家,怎么在母亲口中,却似乎没有旁人那样高兴?
七夫人沉默了一晌,“你大伯入阁,于外人来看是鲜花着锦,是高升,可是对陆家来说,但凡你大伯在内阁一日,陆家小辈便无在六部任要职的可能了,这的确也算不得好事。”
七夫人有句话没说,陆家的小辈里,成器的似乎也没几个,这样一想,似乎倒也庆幸。只是这样一来,作为入内阁最晚的阁老,势力也最弱,甚至,朝堂上说不准大家都在观望,所以肯和陆家结亲的人,选择的余地便不会太多,反倒不如从前了。
陆锦朵只是见识少而已,并不蠢,七夫人肯教,她仔细想了想,所有的关节便想明白了。
“对旁人算不得好事,可是对我和几位妹妹却是有益对吗?”陆锦朵面颊微红,显然对于自己的婚事,表面上虽然不闻不问,毕竟还是在意的,只不过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她直接说出来,她期盼的望着七夫人。
可是七夫人却只是弯了弯唇,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也并不点破,更没有回答她,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若是短了什么便吩咐下头的人去找你祖母屋里的芝叶。”
陆锦朵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七夫人的背影,却莫名产生了畏惧,她呆呆的坐在临窗大炕上,连兰倩端了她最爱吃的燕窝莲子羹来也没有看一眼。
“小姐不要伤心了,兰香被京城里的富贵迷了眼,小姐将她赶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
陆锦朵当然不是在想兰香,她端起盅碗,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母亲同她说了那么多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忽然提到大伯父入阁的事?又为什么同她分析了一遍陆家各房的情况?是在提醒她,大伯入了阁,五妹妹身价倍长,没理由害她这个无权无势无威胁的五房姐妹?还是提醒她,大伯父今时不同往日,她要和五妹妹交好?
还有最后那个笑,她到底有没有猜对啊?!
陆锦朵吃完了燕窝羹,将盅碗放在兰倩手中,“你们几个跟我一同长大,关系亲厚不说,我在银钱上也是没有亏待过你们的,兰香她???算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兰香没有良心!”兰倩难掩眼中愤怒,“奴婢还记得咱们刚到小姐院儿里的时候,小姐那时候刚到阜阳,二舅夫人苛待小姐,月例银子从来都是克扣一半,奴婢们的月银更是不给,小姐身上从京城带过去的银子一路早就花的七七八八,手头本来就不富裕,可是那样难的时候也都是先紧着奴婢们的月银,有时候小姐想吃肉还要算一算奴婢们的月钱够不够???那么难都过来了???兰香怎么就忘记了呢?怎么能说变就变?”
陆锦朵觉得疲惫,在阜阳的时候,舅母们虽然苛待,姐妹们也有因为争宠勾心斗角,可是哪里如现在这般,动辄小命都会没有?舅舅家的姨娘们才有这样的仇恨!她从回到陆家一直与人交好,从来不抢风头,怎么就被六妹妹惦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