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郯的手指把玩着我的头发,慢悠悠道:“我在想,如今侧室终于住进来一位,是灭灯好呢还是捧黄绢好?”
我哑然,又气又窘。他明知我想听他说什么,却还这样满口不正经。
魏郯却笑起来,低低的声音渐渐放大,双肩抽动。
黑暗中,我听着那厚实的声音在胸膛里震响,莫名地,也像被感染了一样,无奈地笑了起来。
好一会,二人的笑声才各自收下,寂静重新填满四周。
停顿片刻,魏郯忽然抱住我,压了上来。
第二日清晨,我是被魏郯扰醒的。
这流氓捏住我的鼻子,我用嘴呼吸,又被他用手捂住。最后,我被憋醒过来。
睁眼,魏郯笑得开心,弯弯的眼睛里面黑瞳闪光:“夫人气劲当真不错,若是男子,为夫定强征入水军。”
我蜷在被子里,身上酸痛得要命。睡得正香被他吵醒,我眯瞪了一会,首先想起来的却是昨日晚膳时的事。
原本想回掐过去的手突然收住,我瞥一眼窗上灰蒙蒙的天色,清清干涩的嗓子:“夫君怎起得这样早?”
“今日我要离城。”魏郯捏捏我的下巴,掀开被子麻利地起身,“军屯春耕,我要在附近各乡走一遍。”
“春耕?”我愣了一下,明白过来。魏郯为了养兵兼筹措军粮,令军士屯田,这般时节,各地应该都下苗完毕了。
“夫君要去多久?”我看着他健壮的脊背披上单衣,问道。
“两日。”魏郯道,说罢,回头看着我笑笑,凑过来,“夫人独卧两夜,会想我么?”说着,压过来动手动脚。
得寸进尺。我脸热,缩到被子里躲他的爪子。
魏郯却没有打闹过火,只跟我捉了会迷藏,笑着拉起被子替我盖上。
“侧室那边,”他抱着我,停了停,像在寻着词语,低声道,“既然父亲让她进来,夫人就当多了个婢子。”
婢子?我心里不以为然,婢子多了去了,阿元也是婢子,可不会住什么侧室。
不过,魏郯的态度我很满意。
我从被子里探出两只眼睛。
魏郯看着我,唇角微微翘着。
“妾知晓。”我笑笑,声音温柔。
魏郯走得太早,以至于张氏领着任姬来见礼的时候,正室、主母、侄妇们都在,独独缺了正主。
任姬身着规整的深衣,许是不敢张扬,颜色样式皆是普通。不过她到底伎乐出身,我虽不待见,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卸去了艳妆,容色仍旧上品,步态举止亦楚楚动人。
她向郭夫人下拜,仪礼规整。郭夫人看着她,笑意盈盈。
“你既已入门,便是府中妇人。凡事当聆听尊长教诲,侍奉夫君,辅佐正室,勤勉无违逆。”她对任姬正色道。
任姬低头,恭敬地答应。
“日后少夫人便是你主母,拜见去吧。”郭夫人慈祥地微笑。
任姬看向我,妙目盈盈。
“拜见少夫人。”她声音柔婉。
我看着她在面前下跪,规整地叩首,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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