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1 / 2)

嫤语书年 海青拿天鹅 1955 字 2022-12-08

“大公子现下就去么?”程茂问。

魏郯看看他,淡笑:“他们比我们急,明日再谈。”

汝安是个小县,城中供我们歇宿的屋宅与邺城的那间差不多大小。不过走进去,心境却很不一样,踏实安稳与先前提心吊胆相比,乃是天壤之别。

用膳之后,魏郯去堂上与部将和县长等人议事,我则留在后院。

韦郊是个称职的扁鹊,说我一路奔波,一定要给我把脉。

“如何?”我问。

“胎象平稳,只不过夫人还有些气虚,当时近来奔波所致。”他胸有成竹,“待某拟个方子,做些补汤便是。”

我颔首,抬眼,看到魏安站在院子里面,不知在望什么。

“四叔在等夫君?”我走出去,问道。

“嗯。”魏安说,片刻,望向我,“长嫂,我听说崔公子在城外。”

我颔首:“正是。”说罢,看着他脸上露出的喜色,笑笑,“四叔是想讨回那些工具么?”

魏安挠挠头:“嗯。”

我想再提点提点,让魏安离崔珽远一些。可看到魏安期待的神色,又觉得我这个长嫂说多了反而不好。

魏郯回来得不算晚,沐浴过后,他吹了灯,上榻来。

我还不想睡,黑暗里,望着他问:“夫君与崔珽谈好之后,就回雍都么?”

“嗯。”魏郯枕着手臂,道,“雍都事不少,还须尽早回去。”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骐陵之战,虽然魏郯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可单是魏贤、魏朗之死,对魏氏的打击已经不在话下。朝中对魏氏不满的人向来不少,魏傕之所以能压制,乃是军权在握之故。而如今魏军受创,朝中庆幸的人大概不少。

我忽然想到了天子。

魏氏事败,他,也许是最高兴的一个吧?

心底勾起上巳日之时的事,想起他那花白的头发,我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不想回去?”魏郯的脸很近,嗓音低低。

我弯弯唇角,看着他线条隐约的侧脸,片刻,朝他挪进一些,轻轻握住他的手。

“若是再无战事就好了。”我说。

“嗯?”魏郯的气息拂来,似乎笑了笑,“若无战事,夫人欲如何?”

我忆起小时候的那些幻想,来了兴致:“将来若是太平了,妾就乘车从长安往东游一遍。”

“往东?”魏郯道,“游到何处?”

“游到海边。”我说,“若是四叔造得楼船,还可出海去看仙山。”

“哦?”魏郯笑了起来。

“夫君见过海么?”我问。

“见过。”魏郯道,带着打趣,“浩瀚是浩瀚,不过海边尽是滩涂巨石,我也不曾望得仙山。”说罢,他道,“夫人去游玩,为夫做甚?”

我把玩着他的手指,亦打趣道,“妾还差一名驭者兼护卫。夫君若肯,妾亦可带上夫君。”

魏郯忍俊不禁,把手搂过来,慢悠悠道:“就这些?”

我想了想,道:“嗯。”

“孩子呢?”他的手游弋在我的腰上。

“一个孩子有何难,妾带上便是……”我说着,连忙捉住他要探进衣底的手。

“一个不够。”魏郯反手将我的手臂捉住,俯身而来。

吻来得久违而热烈,我和他分开许久,对这温存之事亦是企盼。我用唇舌回应,享受耳鬓厮磨的欢愉。待二人喘息,他弓起身,一边细细吻着我的脖子,一边伸手解我的衣服。

他的手掌抚摸在我的皮肤上,厚茧挑逗着我的敏感之处,与缠绵的吻相配,依旧美妙。可当他朝我的腿间探入,我一下从从沉醉中清醒过来,连忙抓住他的手。

“孩子……”我嗓音干涩。

魏郯低头咬着我的耳垂,声音含糊:“我问过韦郊,他说可缓缓来,轻些无事……”

我张张口,正要说话,魏郯低低道:“阿嫤……”那声音很轻,几分温柔几分魅惑,我的话语卡在干热的喉咙里……

马车辚辚驰过县城的街道,我倚在凭几上,望着街景和行人。

“夫人怎不说话?”阿元在一旁笑嘻嘻地说,“夫人,听说过两日就回雍都,是么?”

“嗯。”我答道。

“夫人昨夜睡得不好么?”阿元看着我。

“尚可。”我说。

“那怎会有无力之态?”阿元有些紧张,伸手摸向我的额头,“难道着了凉?”

我拿开她的手:“无事,无事。”说罢,再度倚着凭几。

身上的确有些无力,嗯,确切地说,是酸。

脑子里掠过昨夜的事,我的耳边微微发热。我虽也早有缠绵之心,可是为了孩子,这些日子,我极力避免与魏郯亲密太多。可惜功力终是不够,因为魏郯那流氓,居然学会了撒娇……

魏郯十分有耐心,他把我放在膝上,慢慢进入,缓缓地动,还问我疼不疼。我又羞又臊,一心想着孩子,觉得快了或是力气太大,我就连忙出声。这般麻烦,魏郯却毫不缺失兴致。他吻我的背,轻轻咬我的脖子,双手握在我的胸口……而那过程磨人而缓慢,我的身体却仍旧敏感,发着烫,与他汗腻相贴……

“夫人,到了。”正神游间,马车停下来,外面传来从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