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闻言不由得一阵恶心:“要吃病鼠的粪便?”
湘君看了贺林晚一眼,“不用吃,带在身上就好。”
贺林晚正想着湘君的话,湘君转身想走。刚刚湘君站的位置是背着光的,在他转身的那一瞬,他的半个身子进入了蜡烛映照的范围之内,虽然只是那一瞬,贺林晚却眼尖地看见他脖子下面的皮肤有一丝反光。
贺林晚愣了愣,突然问道:“你身上的蛊解了吗?”
湘君已经背过身的身体一顿,“解了。若是没解,我早就没有命在了。”
说完这一句,湘君就如同他进来时的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贺林晚坐在那里想着,湘君的武功确实很高,她集中精力都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动静。
湘君这个人从一开始出现就满身的矛盾,贺林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她也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去琢磨这个人,想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回想着湘君之前说的话,贺林晚起身走到给她守夜的嬷嬷面前,嬷嬷的呼吸很轻,看上去似乎是陷入了沉睡,贺林晚知道她是被湘君集中了穴道陷入了昏迷中,现在就算是再大的动静,她也醒不来。
贺林晚蹲下来,细细打量着她,突然她的视线定在了嬷嬷腰间的一个香包上。
贺林晚记得之前听这嬷嬷提过,园子里伺候的人身上穿戴的都是又云泽园的管事统一发放的,除此之外不能佩戴任何自己的东西,如此说来,这个香包也是园子里统一发放的?贺林晚依稀记得,之前给她送饭的那个丫鬟腰间也有佩戴香袋之类的东西。
贺林晚将嬷嬷腰间的荷包解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些干花,香料,还有两粒眼珠子大小的褐色圆球,贺林晚拿出手帕包住手,将那圆球拿在手中对着烛光细细打量,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来,犹豫了一下,她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丝腥臭味,可能是因为经过了处理,味道不是很大,加上有香料的遮掩,平时察觉不到。
贺林晚用手帕将那一粒褐色的圆球包好收了起来,然后将那只香包挂回了婆子的腰间。
不想她刚做完这些,身后就有一个带着疑惑的声音问道:“你在做什么?”
就算是胆大如贺林晚也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惊叫出声。
贺林晚倏然起身回头,看着来人压低了声音怒道:“李毓!你找死是不是!”
李毓原本是笑着的,但是看清楚贺林晚脸上那无法掩饰的病容的时候他的笑意一敛,大步走到了贺林晚面前,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在烛光下仔细打量,还用手指在她脸上蹭了蹭,似乎是想要蹭掉贺林晚脸上的“伪装”。
“怎么回事?你不是装病吗?”尽管李毓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但是他的俊脸在那一瞬间还是十分冷硬。
贺林晚垂眸避开了李毓的视线,“只是风寒而已,不是很要紧。”
李毓的手把住了贺林晚的腰,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盯着她道:“告诉我,你的风寒是怎么得的?”
天气转凉,晚上洗几次冷水澡,吹吹风,自然就得了……
但是不知道为何,此刻面对着李毓,贺林晚不敢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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