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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承帝下旨,革除陈豫和薛阁老现有一切职务,永不录用就有些过了,天承帝在心里沉吟了一番,改成让他们离开京城回原籍闭门思过。
对罪臣的处置向来都只有贬谪发配的,罚回原籍思过的倒是不常见。朝臣心里明白天承帝这是留有余地,想着以后有机会重新启用这两位心腹阁臣。
至于对于薛行衣的革职请求,天承帝驳回了,考题泄露之事与薛阁老还能扯上关系,但是跟薛行衣就根本没有关系了,天承帝非但没有撤他的职,还当众安抚了他一番,称赞他乃中直之臣,同样的陈豫之子陈闳也没有被撤职,两年前舞弊案发生时他还在任上,最近更是被天承帝派去了南方。
其他派系的大臣借此事轻易扳倒了陈豫和薛元澄已经是大大的惊喜,见天承帝想保薛行衣和陈闳,便没有再乘胜攻讦。
安国公府在这次的事件中要承担很大的责任,但是天承帝正是想要重用安国公的时候,且天下读书人的怒火都集中在同是通过科举取士入朝为官的薛元澄和陈豫等人身上,便没有重罚。
最后安国公被罚三年俸禄,武立言被革除功名重入贱籍,参与买题卖题的几个奴仆则被斩首示众。
消息传到贺府,贺林晚当晚带着杰哥儿去了一趟梅园,祭拜杨家亡魂。
杨家那么多条人命债虽无法因薛元澄和陈豫两人的革职就一笔勾销,但也算是对杨家人的一点告慰了。
多日不曾出现的李毓也来了梅园,站在一旁等贺林晚和杨成杰起身之后也上前点了三炷香,二话不说撩起衣摆跪在了蒲团上。
杰哥儿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毓,小声问贺林晚,“世子哥哥为什么要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只能跪天地,跪君主,跪自家祖先父母吗?”
贺林晚没说话,李毓起身插完香之火回头笑着对杰哥儿道:“因为我对他们有所求。”
杰哥儿不解。
贺林晚叫来守在外头的狐夭,让她先带杰哥儿去洗手换衣。
杰哥儿走了之后,贺林晚和李毓并肩走在梅林中。
李毓打量着贺林晚,“你怎么看起来不怎么高兴?觉得扳倒薛元澄太容易了?”
贺林晚想了想还是摇头,“虽然看起来容易,但是时机和人脉缺一不可,若不是有你帮我在暗中推波助澜,做了大部分的事情,哪里会容易?”
贺林晚等了五年才等到了这个机会,怎么可能真的容易呢?就算她等到了这个时机,没有李毓帮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定案。
“我也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李毓沉吟不语。
贺林晚看向他,“你也这么觉得是吗?”
李毓点了点头,“我一直对当年的事情有很多疑虑,这次回京之后我派人仔细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贺林晚看向李毓,李毓道:“这件事等我查实了再说,不过另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
“什么事?”
李毓道:“我怀疑杨成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