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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承帝没有表态,再次看向薛行衣,“薛爱卿以为呢?”
众人的视线再次投向了薛行衣。
薛行衣眉头都没动一下,仿佛回答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臣以为,意图谋反这个罪名不妥。老晋王虽死去多年,但余威尚存,如果不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给李毓治罪,不仅朝中会有人质疑,军中恐会发生哗变。”
薛行衣的话让天承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高深莫测。
天承帝喜怒不辨的声音在上头响起,“薛爱卿的意思是,这李毓论罪当诛,但朕却杀不得他?”
两个皇子和天承帝的两位心腹大臣都不由得低下了头,他们在心里再次佩服了一下这位薛大人,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晋王一直是天承帝的忌讳,大家都是能不提就不提,偏偏薛行衣还敢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老晋王余威尚存,他这意思不就是说晋王无论是在朝野还是在军中都极得人心吗?
薛行衣却像是感觉不到殿中气氛的变化,“臣非此意。臣的意思是,李毓能让张先擒死于三营大比,为何他自己就不能死于意外呢?臣以为文登营谭指挥使的一句话说的极有道理,伤亡在军中在所难免。”
在场之人闻言愣了愣,薛行衣的意思是杀李毓与其来明的不如来暗的?
肃王道:“李毓身边想必有不少文登营的高手保护,要杀他怕是不易。”
薛行衣不以为意,“总不会比以谋反罪杀他难。何况,暗杀失败不过是损失一两个高手,明着杀若是引起动乱,失的就是朝廷的威信了。”
薛行衣说明着杀李毓失的是朝廷威信,但其实在场之人都明白,到那时失的其实是天承帝本人的威信。
在场之人想了想,觉得薛行衣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明着杀李毓风险太大,倒不如暗杀一了百了。虽说身为一国之君的天承帝这样处心积虑去谋害自己兄长的亲孙子显得有些狠辣无情和小肚鸡肠了,但是只要这件事不摆在明面上,谁又能指责到天承帝头上呢?
天承帝依旧没有表态,反倒像忘了李毓的事情一样,转而说起了别的,“马场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这话是问睿王的,睿王愣了愣,连忙回道:“明年年初就能顺利建成了,目前一切顺利。”
天承帝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当着在场之人的面很是夸了睿王一番。
睿王飘飘然的同时,不由得满意地看了薛行衣一眼。
马场之所以能这么迅速且顺遂地建成薛行衣可谓是功不可没。在这段时日里,基本上没有能难道薛行衣的难题,每当这个时候睿王就觉得有薛行衣这么个人,真是他的一个大助力,他今后定要好好笼络他才行。
肃王站在一旁,听着天承帝夸赞睿王,面上虽然还笑着,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暗潮汹涌,安国公和宁江伯却不由得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