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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总是这样思维跳脱,竟然还认识了寒门子弟,真是行事越发的离谱了。
牛车很快驶近那处庄子,南絮扭头问道:“士瑶小郎君真的有必要去见他吗?”
“楚颂之,应该就是南云所说的那个学子了。”陆玩笑了笑,下了牛车,衣袍拂动。
南絮上前叩门,开门的人正是阿福,他瞥了一眼南絮,甚是不耐烦的说道:“真是的,刚走又回来,难道那位冷面阎王还有事吗?”
“什么冷面阎王,你这厮怎么说话呢?”南絮没好气的质问道:“楚家小郎君可是住在这里?”
“哦,原来你们不是一拨的。”阿福嘿嘿笑道,又歪头瞅了瞅站在后面的陆玩。
“进去告诉你家小郎君,就说是雨轻小娘子的朋友特来看望。”南絮不屑的看着他,又摇了摇头。
阿福点头,转身跑回屋内,不一会就见葛袍少年疾步走来,躬身施礼道:“在下楚颂之,不知你是——”
“陆玩,字士瑶。”陆玩微笑也施了一礼。
楚颂之诧然,原来到访之人却是吴郡陆氏,陆玩,之前雨轻就提及过她拜陆机为师,学习书法,还谈到陆玩最善行书,满心都是钦佩。
“雨轻没有跟你一起来吗?”楚颂之不由的问道。
陆玩淡笑说道:“她走不了路,出不得府门了。”说着径自朝院中走去。
“走不了路,这是为何?”楚颂之微愣,不过见陆玩已经走开,他也不再问,只是跟上陆玩的脚步。
他们二人走至厅内,阿福和南絮也走了进来,侍立于侧,只是南絮刻意站得离他远一些,心里觉得阿福实在粗鄙不堪,瞧着他那裤腿上脏兮兮的,不知方才去做了什么。
“楚兄,是哪里人士啊?”陆玩淡淡问道。
楚颂之笑道:“临淄沂源县。”
“原来你与左大人还算是同乡,我听雨轻说,你被擢为六品,定是才华横溢了。”陆玩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又放下。
楚颂之脸上带着谦逊的笑意,摇了摇头,说道:“陆兄谬赞,那次牛山雅集的遭遇,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不知你可听说了泰山突发山洪之事,我的二堂兄已经被派往泰山赈灾了。”陆玩盯视着他,说道:“楚兄不辞辛劳赶来洛阳,却是为何?”
楚颂之沉默良久,心下踌躇。
“那批赈灾粮食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府丞孟广义又畏罪自杀,这样离奇的案件,恐怕要让我的二堂兄伤脑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