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而是我从他手上骗来的。”
雨轻抿唇笑道:“我喜欢那幅《游春图》,画面上湖光山色,春光明媚,一派悠闲舒适,当然这幅《金谷宴乐图》我也要预定了。”
“那你就慢慢等着好了,”任远浅浅笑道:“要是把珍奇异兽、奇花异草还有宾客舞姬全都画上去,我看是要花上一年功夫了。”
“阿远哥哥,在我五岁那年,有一回就蹲在院门口,等着母亲来,可惜到了天黑,她都没有出现,宫里的小内侍跑过来说左贵嫔今日是不能出宫了,我听后就难过的哭起来........”
雨轻拿起一支毛笔,沾了点墨,伏案在纸上画着什么,继续说道:“当时有个小哥哥突然走到我身边,送给我一幅画,画上是一只小梅花鹿,很是天真可爱,我破涕为笑,高兴之下却忘记问他的名字了,他那幅画上也没有署名。”
任远微微一笑,雨轻口中所说之人正是他,因为雨轻的父亲在离开洛阳之前,就来找过任罕,希望他对胭脂铺子以及后面院中的女眷多加照顾。
不想一去不归,直到裴若澜生下雨轻后,他都没有回来。
任罕猜到他定是发生了不测,雨轻刚出生那一年,任远不过三岁。其实她与他很早就见过面,只是那时候她太小,记忆模糊,不过任远却记得清清楚楚。
雨轻对他真正开始有印象,还是在去年祖涣的生辰宴上,那一日雨轻很是兴奋的给他们讲述足球的乐趣,任远就站在她的旁边。
她还不小心撞到了他,热茶洒在了他的前襟上,他却没有发怒,反而关心雨轻是否被茶水烫伤手。
当时雨轻觉得他很阳光,就像是个邻家大哥哥一样,待人和善,雨轻投之以微笑,然后就跟着陆玩走开了。
那天任远心里很是落寞,对雨轻而言,他连个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根本不能同郗遐和陆玩相比,就连傅畅和祖涣都比他重要些。
后来雨轻独自离开了洛阳,任罕也有派人去找寻,任远在得知雨轻到了临淄后,他便赶去了临淄,不想他看到的却是雨轻和郗遐在街头笑谈,他只得默默转身离开。
在雨轻被接回裴府后,任远才跟着他的父亲时常过来,也渐渐和雨轻熟络起来。
“阿远哥哥,你上回说不仅杨太傅喜欢收藏卫协的画作,就连鲁郡公(贾充)也喜欢名画,那幅《张仪相鹿图》本来在鲁郡公的手里,后来怎么又跑到荀家去了?”
任远此时也无心再作画,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雨轻,笑道:“原来你对名画也感兴趣啊?”
前厅上,张墨正在跟裴宪谈论着一些旧事,陆玩和阎维也在厅中,而崔意却伫立门口,并未进去,只是聆听着他们的交谈。
“想当年,你的二兄(裴瓒)风韵超群,见者敬之,在杨太傅府上,我曾与他饮酒作画,他的画技高超,可谓无师自通。”
张墨轻叹道:“可惜天妒英才,我的手上还留有一幅他的画作。”说着便接过侍婢递过来的一卷画,然后递给裴宪。
裴宪展开细看,竟是临摹卫协的那幅《醉客图》,陆玩也走近来看了看,剑眉微蹙,并不说话。(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