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哥哥,接下来就看我的大伯会如何处置自己的女儿了。”雨轻似笑非笑的摆弄着垂下来的葡萄藤。
在雨轻认为,裴家家风严谨,族中子女一旦违背家规,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必是要受到家法严惩,更有甚者被驱赶出府,就像昔日她的生母裴若澜,临死前都未得到外公的原谅。
任远的心里也很清楚,摆在裴旷面前无非就是两条路,要么将自己的女儿家法处置,等同打杀;要么就尽早把她嫁出去,大概会选择外地的次等士族子弟,发生如此不堪之事,只能低嫁,想要继续待在洛阳,只怕是不能了。
而慕容昴肯定是死路一条,在洛阳地界招惹了门阀贵女,即便是他的父亲叩首请罪,裴家也未必会饶过慕容昴。
对于这样败坏门风的丑事,裴家定然是手段果决狠厉,但凡是历经百年的老牌门阀,他们对族中子弟的管束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一旦出现有损门楣祸及家族的子弟,打杀也是在所难免。
“雨轻,花魁大赛是不是很没意思,所以你才早早的回来了。”任远浅笑问道。
“阿远哥哥,你是什么时候来这小院子的?”雨轻说着又偏头望向那边的厢房。
“我也是刚来不久,你这里的护院真是有意思,总是在廊上走来走去,好像是在盯视着我一样。”任远无奈的笑了笑。
雨轻看到小白跑过来,就俯下身子轻抚着它的后背,笑道:“不是说云雀街上发生了打斗,死了数人,凶手也未抓到,护院自然要提高警惕,以防贼人闯进院里。”
任远看着小白又跑到了那边的小花圃里,忽然想起一件事,便说道:“听说汝南周家派人去了辛府,越前兄(辛歆字)的婚事被取消了。可能是因为广汉太守辛冉叛变,如今辛桐想要辞官自保都是不能了,汝南周家自然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辛氏子弟了。”
雨轻点点头,在心里叹息一声,毕竟益州叛乱之事与辛歆无关,但是也被牵连进来,也许此刻正是张华新仇旧怨一起清算的时候,辛桐此番在劫难逃。
任远抬首望向天空,天色逐渐昏暗下来,之前那一片片如火焰般的晚霞早已消失不见,不能和雨轻一起看晚霞,他顿感可惜。
“阿远哥哥,你怎么了?”雨轻抬眸问道。
任远微笑回道:“雨轻,我已经被司隶校尉辟为都官从事,看来以后是没有多少时间再去你的院子里作画了。”
如今的司隶校尉乃是许允之子许奇,都官从事负责监察百官,属于有实权的职务。
“郗遐做了司州主簿,阿远哥哥也要出仕了。”雨轻抿了一下粉唇,笑道:“没关系,等阿远哥哥闲暇的时候再作画好了,我会一直等到你画完那幅画作。”
“雨轻,你在回城的路上看到晚霞了吗?”任远轻声问道。
雨轻含笑点头,“嗯,晚霞很美,不过清晨的朝霞也很灿烂,阿远哥哥可以在作画的小楼内观看朝霞,画一幅朝霞水墨图也是不错的。”(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