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正想道:“德王这头老肥猪,老子以后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是先帮他减肥,再用刑伺候呢?还是用刑减肥二合一,双管齐下呢?或是找上几百个又丑又老的扶桑女子,夜夜陪他苟合,给陈一平这小子多弄出几个弟弟妹妹来?总而言之,不能让那头胖猪舒服。”蔡家志见唐玄走神之际,仍是嘴角冷笑,双眼中尽是狡黠,一看就知道没想好事儿,禁不住暗中叹道:“原来坏人真是天生的!怪不得父亲常说,是猛虎,就算睡觉了,也能震吓四方,看这位兄台,就算无意间走神失态,都能流露出如此阴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颤,真是天生恶人啊!”
蔡家志走到唐玄面前,轻声呼道:“兄台,兄台?你……你……没事吧!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儿?一会儿陈一平就回来了。”
唐玄闻言,兀自惊醒过来,心中暗暗惭愧:“哎呀!老子怎么这时候还在发呆?陈一平这狗窝可不能多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唐玄学着江湖人士,低沉着嗓子,惊呼一声:“风紧,扯呼!”说罢,带头跃在墙头,准备逃走,突见三十丈外,一大队人马匆匆奔了过来,火把通亮,为首居中的,正是陈一平,看样子他救火回来啦。唐玄暗叫不妙,未等蔡家志等人跃上来,便将随后包裹放在屋顶一藏,又跳下墙头,急急说道:“不好!陈一平那小子回来啦!看样子,带了许多人马。还有不少弓箭手,咱们逃不出去的。不如另想办法。”
蔡家志等人闻言大惊,忙问道:“这如何是好?不如……不如咱们跟他们拼了。”唐玄道:“这倒不必,兄弟我便有一计,定能安全离去。”蔡家志抱拳急道:“什么办法?还请兄台明说!”
唐玄笑道:“这个好办!咱们只需躺在地上装死,陈一平必定会我们是死去的军士,还不乖乖地将咱们抬出去。”蔡家志竖起姆指,赞道:“果然好计!”于是,一行人便行到屋外,倒在刚才杀死的守军身边,胡乱擦了些血装死。
陈一平亲自指挥救火,斩了些惊慌乱叫,祸乱军心之徒,总算恢复秩序,从而将火扑灭大半,陈一平见这火再也烧不成气候,余下的,就教给手下处理,他稍作思考,觉得这火烧得古怪,命人一查,却发现不少暗哨死于非命,从伤口上看,是被高手用暗器击杀,陈一平首先想到的,便是威虎山的南宫定天,担心父王遭到暗算,便带着烈云道人,及一部分军士,赶去父王处,得知父王没事后,又返回住处。
当陈一平回来住处,发现守衞一个也没有,他暗觉奇怪,领着烈云道长等人冲进房内,见裏面被糟蹋得一塌糊涂,先不说书柜岸台上,那些古玩砚台,不翼而飞,箱子暗格也全被打开,就连他最喜爱的白狐雪茸被,也被人丢在地上,踩了不只多少个又黑又丑的脚印,更缺德的是,他的枕头上竟被人擦了一大把鼻涕……
陈一平当下气得几欲发狂,铁青着脸,沉声道:“守衞此处的长官是谁?怎么这裏一个人也没有?”陈一平左右的将军们,见大世子发怒,俱都不敢啃声。
“报告大世子,墙角花丛中,发现几十具守衞士兵的尸体!他们……他们都被人杀死了。手法跟杀死暗哨的人是一样的。”有人过来禀报。
陈一平冷声说道:“哼!好个吊虎离山之计!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伙人肯定没走远,你们还不快带人去追?”
“是……大世子!”陈一平手下的将军们齐声应道,分出一部分,带人出去追寻。陈一平走进屋内,阴沉着脸,将他平时心爱之物,仔细察看一遍,一张俊脸憋得青白,甚是难看,他自幼聪明好学,英俊潇洒,又是出身王府之家,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这种屈辱?被人闯进家中,将他心爱之物,如此糟蹋?简直就是被人当众打耳光一样。
“会是谁这么缺德?”陈一平咬牙猜想:“莫非……哼!一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会使出这般下流的招来?姓唐的,这次如果能捉住你,定要你碎尸万断,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陈一平越想越气,从前与唐玄交手的种种情形,在脑海历历浮现,几乎次次落于下风,眼下此人又潜进自己住处胡作非为,这分明便是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次决不能轻饶姓唐的!
陈一平气得浑身直抖,胸口也异常气闷,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烈云道长见状,劝慰他道:“一平,你稍安勿躁,以免中了奸人之计!”
“师父……我……啊?”陈一平刚想说话,突然觉得心跳加快,一颗心砰砰猛跳,顿时汗流如雨,好不难受,禁不住低呼起来,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一平?”
“大世子!”
众人见陈一平跪倒,全都神色惊然,齐齐呼道,烈云上前一步,扶起陈一平,伸手在他全身重要穴位点推一翻,陈一平这才觉得好受一些,可仍是头晕目眩,站立不稳。陈一平又急又怒,低声说道:“师父……我……我好难受!怕是怒气攻心,走火入魔了!”
烈云道长帮他听了下脉,摇头说道:“但凡走火入魔之人,必定脉象充溢,脉动剧烈,而你的脉像赢弱,断断续续,似乎是疲劳所致。又像是染了重病。平儿,你不必担心,一会儿为师就去请大夫过来。你先休息片刻。”
烈去道长又对手下吩咐道:“你们在此照顾好大世子,将此处好生清理一番,贫道去去就来!”说罢,烈云道长急急离去。一些军士在长官的指挥下,开始清扫陈一平的卧室,也有人去院外打扫,将死去人搬到他处,唐玄与蔡家志等人,便躺着不动,任凭这些军士拖走。
陈一平的一位侍衞,见大世子面色惨白,有气无力,又见桌上有一杯泡好的茶,想必是大世子常喝的那种,于是端起一杯茶,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道:“大世子,您先喝口茶!”
陈一平指挥救火时,嗓子被火烤得差点儿冒烟,正渴得慌,便没在意,接过茶杯饮了一口!
“咦?这茶的味道怎么有点怪怪的?”陈一平皱着眉头问道,将茶杯凑到面前,轻轻闻了一下,清新的茶香却难以掩示住一股尿味。陈一平当下便明白过来,一股怒火冲上脑门,顿觉眼睛一黑,差点晕厥,陈一平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怒火,冷冷问道:“这茶是你刚沏的么?”
那名侍衞还以为大世子要赏他,满心欢喜,急忙应道:“这茶就放在你的案台之上,想必是大世子您早就凉好的。属下见您刚刚劳累,便端来给您润润嗓子。”
“果然如此!混帐!”陈一平大怒,撑起虚弱的身子,大声骂道:“好大的胆子?竟敢陷害本世子!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那名侍衞一听,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求道:“世子饶命啊!世子饶命啊!”他想不明白,本想献点殷勤,讨大世子欢心,谁料,竟惹来杀身大祸,其他侍衞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大世子正在气头上,谁也没为这名侍衞求情。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拖出去。
陈一平用力将茶杯砸在地上,可谁知这茶杯本是一种稀有陶土用秘法烧制而成的,异常坚固,陈一平又是身体虚弱之际,一摔之下,竟没能将茶杯摔破,陈一平更是恼怒,张口骂道:“好啊!连你也欺负本世子!看本世子如何收拾你!”陈一平挣扎着站起,抬脚朝茶杯踩去,边踩边骂:“叫你不得好死,叫你不得好死!”
余下的侍衞们,都跟随陈一平有些年头,从未见大世子如此失态过?怎的莫名其妙的跟一个茶杯过意不去?众人都是低下头来,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任由大世子发疯似的踩着茶杯,那茶杯也好像故意气他一般,由陈一平怎么踩都踩不破。反倒滚来滚去,差点把陈一平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