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群人中领头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的儒生,他头戴一顶浆洗的发白的小帽,身上的衣服也是打着几块巴掌大小的补丁,如果,不是,他头发梳理的纤尘不染,皮肤洁白,浑身散发一股书生气,秦枫差点把他当成了流窜在街头巷尾的乞丐。在酸儒的后面,跟着几个同样穿着素衣的书生,他们一上楼,王公子他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韩培令,你的这身打扮正是给天下的读书人丢脸。”王公子嘲讽的说道。名叫韩培令的书生并没有在意,他淡然一笑上了楼,在中间的桌子前坐了下来,随同一起来的五六个书生也跟着坐下。“王钊,你不用太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韩培令总有登上皇榜的一天。”韩培令信誓旦旦的说道。王钊戏谑的一笑说道:“哈哈,就你,虽然,在江南小有名气,但是,这里是京师人才济济,你那点墨水还是会你们那穷山僻壤卖弄吧!是不是哥几个!”“对啊!快回去吧!”旁边的两人附和道。韩培令面色一沉,望着王钊说道:“我这次来不是和你废口舌之争的,说吧!咱门怎么斗!”“哗啦!”王钊将折扇一打开,呼扇了几下,说道:“很简单,咱门就以实地的景物作诗看谁更计高一筹。”“好!”韩培令爽快的答应道。只见,王钊笑吟吟的一副狡诈的模样说道:“韩兄先不要着急吗?既然是比试,不下注,岂非无趣。”韩培令的面色一变,诘问道:“你想赌什么?”目前他身无分文,如果,不是以王钊为代表的京城一派的读书人嘲笑他们这些外地来的书生是酸儒,他也不会挺身而出答应和王钊他们比试,一听赌注,他顿时面颊通红,自己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何来赌注。王钊看出了韩培令的窘迫,他笑吟吟的从手中褪下了一枚祖母绿的扳指,说道:“我这枚扳指可是价值千金,我输了这枚扳指就是你的了,如果你输了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韩培令的眉头一锁望着王钊说道:“什么条件?”“放弃这次的科考永远不能踏入京城!”王钊眼中一抹厉色闪过,他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道。顿时,周围一阵哗然,科举考试可是读书人这辈子唯一的出路,这无疑是想断了韩培令的一生,在古代有句俗语: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可见,科考在当时对学子的重要性,甚至有一篇文章描写了七十岁中了举人的范进,突然发疯。秦枫眉头一皱,这个王钊还真是狠毒,一个比试就向断送了人家的前程。周围的书生也纷纷劝阻道:“陪令兄不要赌了,犯不上,”“哼!不敢了吗?”王钊不失事宜的冷哼道。旁边的孙公子和李公子更是添油加醋的说道:“怎么样?闲一枚祖母绿的扳指不够吗?我们这里还有。”说着两人分别丛怀里掏出一件玲珑剔透的翡翠,秦枫一看这件翡翠挂件水头十足,这是一件荷花形状的挂件,出奇的是叶子是碧绿的,荷花确实粉红色的,这是一件玉石上出现了两种颜色的玉石,匠人根据本来的特色雕出了这珠莲花,虽然,还刘关张三彩玉石还差点,但是,这种天然的玉石经过了名家之手,再加上这碧玉是上等的高冰中的玉石,在玉石市场上虽然不是罕见也算是凤毛麟角了,在场的懂玉石的无不纷纷惊叹不已。另一件是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珠子,珠子莹白如初冬的雪,上面还微微的发出荧光,众人一看还以为是一颗普通的珍珠,可是,秦枫眼前一亮这颗珍珠隐隐的散发着灵气,这是南海的东珠。东珠是珍珠中最珍贵的一种,它的产地极其的苛刻,而且十分的稀少,采集一颗东珠十分的不易,再者,东珠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深受贵族人群的喜爱,据华夏史料记载,到了清朝时期东珠已经变的十分的稀有,于是,皇帝禁制渔民私自采集,每年只有皇家的官船才能采,而且,也只能采出上品的东珠寥寥几颗。秦枫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东珠中极品,这一珠足矣让一个家庭吃个不愁几代人,秦枫不由的暗自咂舌,这些公子哥也真是有钱,竟然拿这些宝贝出来赌,看的秦枫哈啦子都快流了下来。“哈哈,胆小鬼!”王钊不屑的说道。“好我赌!”韩培令咬牙说道。一旁的几位随同拉扯着韩培令的衣服劝慰道:“陪令你疯了吗?咱门犯不上跟他们赌这些。”在读书人的眼里,考取功名才能回家光宗耀祖,即是,在金山银山也视之为废土,可是,读书人天生骨子里就有一根傲骨,此时,的韩培令不是为了这几件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他是为了江南学子的颜面而赌。纵然今天不赌,科举考试时,文不如人一样拔不了头筹,他此次进京的目的就是为了状元而来的。“我赌!”韩培令赤红着双眼再一次说道。周围的人纷纷咸口不语,他们知道再劝说也无用了,于是,只好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走到了一旁。“好!我先出题,栏杆外滚滚波涛,任千古英雄,挽不住大江东去;”王钊望着楼前一川江水向东流去,于是,略一思褚开口说道。上联气势磅礴,又有些惋惜大自然不可违背的无奈,要同样工整的对出下联其程度非常的困难,众人一听都纷纷骤起了眉头,王钊一脸得意洋洋的望着低头沉思的韩培令,他早年就又才名,后来,他得到了多位名师的指点,更不把穷乡僻壤出来的韩培令放在了眼里。王钊此联一出,秦枫都不由的暗叫了一声好字,虽然,他不喜欢王钊的为人,但是,他确实有高傲的资本。“怎么对不出来了!”王钊戏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