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黯淡下来,街头亮起了灯。
富贵人家的门牌前,高高挂起了大红灯笼。
饭馆飘香,茶楼里传来了悠悠琴声。
迎春楼那边,打情骂俏之声,又扎耳而来。
人们不是回家吃饭去了,就是走进了酒楼饭馆。
街头上,暂时冷冷静静的。
三名黑衣黑裤的大汉,皆是左手翘着大拇指,手戴足金戒,横眉怒目,敞胸赤膊,右手则是各握着一把钢刀。
凌南天心酸心疼,悲愤异常,泪眼蒙胧。
但是,他对于眼前此事却是很敏感的。
因为他历经了太多的艰难、险阻、凶劫了。
凌南天旋即停下脚步,一手松开扶手柄,抹抹泪水,一手仍是握着黄包车的扶手棍柄。
他定眼一看:这三名汉子都是帮会人物的衣着打扮哦!
凌南天再看看他们手中的大刀,耳边骤然响起了虎子上午对他所说过的话:无论在城里做什么买卖,除了纳税之外,还得向匪帮交纳保护费。
否则,无论你做什么生意也做不下去,可能你还会惨死街头,家破人亡。
城内有两大匪帮:一个是铁棍帮,一个是大刀会。
此两匪帮,专收保护费发财,且有上缴给市府及警局,所以,这帮恶匪横行多年不倒。
靠!
这么巧!
自己刚受郭妙妙之辱,又碰上了匪帮中人。
娘的,少爷今天真是倒霉死了。
话犹在耳,凶险已在眼前了。
凌南天霎时间心思如潮,也难过异常,愤怒异常。
郭妙妙的气,他可以忍气吞声地受。
可眼前这些帮匪的气,凌南天就受不了了。
要是再他娘的忍气吞声下去,他的肺就要炸了。
“嘿嘿,小子,拉黄包车就不用交保护费了?刚才那个客人可是给了你五块大洋的酬金呀?快,交三块出来。否则,你今晚就没命回家吃晚饭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帮人真是大刀会的。
为首的汉子把钢刀一横,冷冷地对凌南天说道。
整个下午,凌南天都是拉着郭妙妙满街跑,他这个生脸孔的黄包车夫,自然地引起了城内帮会中人的注意了。
于是,大刀会的人,便跟踪凌南天而来,务必要收一笔新的保护费。
当然,他们也怕记者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