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绒似的积雪,软绵绵地覆盖在屋顶和大街小巷上。
天地间,都闪着寒冷的银光。
风稍止,雪却越下越大了。
凌南天、铁牛、陈道、猴子率领大刀会的回归人马,离开了赌场,走出了胡同,来到了那辆仍在小巷前守候他们的轿车旁。
“你们几个,跑步跟着我们的车,回木大哥的家里,一起商议明天如何对付上门讨血债的白虎帮。你们是否真心回归大刀会,就看尔等呆会会不会回到木宅了?”凌南天对重新回归大刀会的几名汉子抛下了一句话,便钻进了车里。
猴子、铁牛、陈道三人也尾随上车。
四人拥挤地坐在后排。
两名衞士坐在前面的驾驶室和副驾驶室里。
轿车发动,驶向木宅。
六名打算回归大刀会的汉子,相视一眼,均是点了点头,便尾随轿车而跑。
路上已没有行人了,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锺了。
但是,在木宅外围,倒有不少便衣汉子,闪闪躲躲,畏畏缩缩地在小巷里向木宅里偷窥,紧盯着木宅的大门。
“三少爷,咱们引起警方或是青龙帮的关注了。你看,车窗外有些便衣。怎么办?咱们还是想法弃车,回老爷子旅馆去吧?”陈道本是衞士出身,甚是警觉地问凌南天。
“对!或是回周宅也行!此时的周宅,应该没有人监视。”铁牛闻言,也骤然紧张起来,忙掏枪而出,颤声提醒凌南天。
“不必担心。现在,咱们的后台可是韩主席啊!如果有事,今夜我大闹新世界夜总会的时候,杜巍的忠义堂那么多武功高强之人,联起手来,已经把我宰了。我还能活到现在吗?我相信,咱们砸了白虎帮赌场的事,肯定会有忠义堂的人盯着,此时在被窝里的杜巍,一定也知道,他肯定在与韩主席通电话。”凌南天一笑,不当一回事,根本不看车窗外,反而给铁牛及陈道分析情况,不仅不怯怕,反而更胆壮。
“我敢担保,此时的杜巍,已与韩主席通过电话,向韩主席汇报找到了咱家三少爷的事情。警方肯定不会理咱们与匪帮厮杀,因为白虎帮与斧头帮是马彪由上海引到青岛来的。新市长肩负的税收任务很重,这批匪帮不除,老百姓承担的保护费就多,市府要收的税收就被摊薄了。所以,新市长也不会理这些匪徒的厮杀的,而新市长是韩主席派来的,我相信韩主席在接到杜巍的报告后,韩主席也会交办新市长,让新市长不必理会咱们屠杀这些匪帮弟子的。”猴子真机灵,马上就想到了凌南天一天来的安排及凌南天一夜大闹两处夜总会的事情,猜测一番并得出结论。
“嗯!现在的韩主席,其实心裏希望咱们在青岛闹腾得越厉害越好,那样子,性格暴躁的凌向天就会按耐不住了,他可能会再派得力干将或是亲自率部来青岛打击咱们。因为我凌南天不死,始终是凌向天的一块心病,他手中的八千子弟便会军心不稳。如此一来,则就更好了,咱们可以派兵,在济南至青岛的路上设伏,打凌向天一个伏击战。弟兄们放心吧,今夜,咱们在木宅里睡个好觉,等明天白虎帮上门讨债的时候,咱们再打一个痛快。记住,砍杀他们的时候,不必手软,你出手越狠,大刀会的人,对咱们就越佩服,匪帮的人就越害怕。到时,咱们就正儿八经的扮演大刀会的汉子就行了,打出威风来,把那些投奔白虎帮和斧头帮的弟兄拉回来,把白虎帮及斧头帮的匪徒收编过来,等大刀会壮大了,咱们就偷偷地宰了木青安,再将木青安之死,嫁祸于斧头帮,让涂光头领着一帮人与斧头帮的人拼死拼活的,涂光头一死,大刀会及木家的产业,就全部落在了咱们的手上。”凌南天顺着猴子的话,设计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然后,咱们再弄些枪支弹药,发给大刀会的弟兄,这支队伍也就成为游击队了,然后,就跟着咱们闹革命了。三少爷,是不是这样子?”陈道听凌南天及猴子这么一说,干脆也补充一句。
“不用弄。韩主席会给咱们发放枪支弹药的。”铁牛也来凑个热闹,幽默了一番。
“哈哈哈哈哈……”车内六人,齐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