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上。
一群日军士兵朝甲板栏杆下开枪,那是在邮轮两侧其中的一端上开的枪。
子弹自然打不到船尾水下的凌南天。
于是,这群日军便以为凌南天死了,亦以为就算凌南天不是中枪而死,也会被海水淹死。
何况凌南天跳海之时已经身中两弹、浑身染血。
日军士兵及军官便没再深究凌南天的死活,只是要船上拍照的人交出胶片,忙于处理怕其恶行被外泄之事。
时值初冬,海水冰冷亦咸。
冷,促使凌南天脑子清醒。
咸,让凌南天的伤口疼痛欲裂。
他不时悄然露出头脸来呼吸。
因为邮轮的船尾是延伸出去的,遮蔽了甲板上的人。
没有人能看到船尾下面的凌南天。
而且,因为日军士兵的驱逐,天气又冷,所以,也没有人走到船尾去。
凌南天一直没被发现,兼之当时已是傍晚,天已黑。
虽然,凌南天能不时露脸呼吸,可是咸咸的海水,刺|激得他伤口好很痛,海水又冷,他抓着铁链,随邮轮航行而被拖着浮动,几乎难以支持。
但是,求生本能,又使他紧紧地抓着铁链。
此时,他心裏只有一个念头:既然自己身中两弹又跳海而没死,那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有机会就要保命,凡事以后再究。
恰在此时,他透过邮轮的探照灯,看到不远处有处浮出水面的礁石,便于邮轮经过浮礁附近的时候,手松铁链,身子一蹿,双手奋力划拨,双腿奋力而蹬。
他游到了不远处的浮礁上,爬上礁石。
他也筋疲力尽了。
他找了处避风处一躺,终于支撑不住,便晕厥过去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艘渔船上了。
却是一艘也是经过浮礁附近的渔船发现了他,好心的渔民们将他救起。
渔民们发现他浑身是血,胡子拉磋,脸色苍白,气息很弱,便马上宰鱼,并熬鱼汤和鱼片粥喂他喝下。
凌南天肚子里有些暖气,精神稍为好些,苏醒过来,看到了一双双朴素的目光和一张张善良的笑脸。
因为他身体内还存留有弹片,虽然有吃有喝,也被好心的渔民更换了衣衫,能在船舱里睡上一顿好觉。
但是,他身子已经无力,伤口开始发炎,且身子发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