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软绵绵的,顿时让我慌了神。
我顾不得想其他,拿起公寓钥匙和车子钥匙,抱起她就冲向楼下。
而来到布鲁塞尔一个多月,我从未去过布鲁塞尔的医院,对于这裏的医院的手续完全不懂。
幸而程思薇身体虚弱但神智还是清醒,总算还是镇定自若,吩咐我一步一步的完成各项手续,而看她脸色苍白还要教我怎么在医院的各个窗口之间周转,我更是心疼。
而医生对于程思薇的症状的诊断只是普通的发烧,建议她好好休息,连药都基本上没配什么药。
看到我露出担忧之色,程思薇反过来安慰我,“我就说没事的。”
我摸摸她的额头,感觉到依然有些发烫,再想到刚才测量的接近39度的体温,还是不放心,“不用打针或者挂水?”
程思薇无力的摇摇头,“欧洲对于抗生素的使用比较严格,放心吧,我回去好好休息就是了。”
我用法语和医生交流,看到医生也是这样的态度,只能搀扶着程思薇走出医院,开车带她回到公寓。
如果程思薇能够迅速康复,那也只是虚惊一场。我将她安顿到床上,给她又是放药又是烧热水,一点都不敢放松。
而程思薇看到我急的团团转,惨然的笑笑,“没事的,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你终于承认你累了?”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温度下来一些,“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母亲说一声?”
“不用了,都那么晚了,再说只是一点小发烧,不要让我父母担心了。”程思薇说道。
“明天不去上班了吧?”我问她。
“嗯,在家休息,满意了吧?”她朝我再度笑笑,只是显得有气无力。
“我明天也不上班,在家照顾你。”我说道。
程思薇闪闪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有些感动。
“今天搂着你睡,让你睡得安稳一些。”我说道。
“你睡沙发吧。”她忽然说道。
“怎么?我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了?”
“不是啦,我是怕我传染给你。你不是还要照顾我么,我们两个都生病,那不是完蛋了?”她为了让我放心,发着高烧还跟我开玩笑。
我俯身下去,亲吻她的额头,再拿出一床被子,到沙发那边蜷曲。第一次在欧洲看病,我显得有点手忙脚乱,然而安顿下来,这暧昧的气氛,却忽然让我想到当初在北京照顾顾倩的情景。
如今的顾倩,在北京还是平海市呢?哎,我还是好好照顾思薇吧……
一夜过去,程思薇的高烧未退。我看她脸色很差,不敢小视疾病的侵蚀力,急忙再带她去医院。然而医生的建议还是那样:多喝水,多休息。
我不甘心,开车带程思薇再去其他的医院,得到的治疗方案同样如此。
第三天,程思薇的高烧更加厉害,这次,医生终于有所改变,开出在中国的国内最普遍的治疗高烧的办法:挂盐水。
想到程思薇的高烧拖到第三天,都快烧到40度,他们才勉强答应给程思薇挂盐水,我十分火大,用着颤抖的法语要跟他们理论,程思薇却用软绵绵的手臂拦住我,“珉,不要这样,他们的做法,也是对病人负责。”
盐水连挂两天,我也整整陪程思薇两天。这两天,也是我和程思薇相处以来,我对她最细腻的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