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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愁肠,很容易拉近两个男人的关系,尤其是他们有着共同目标的时候。
李伯皓一眼就看出,陈寿的真诚,他是真的要加入自己,帮助大公子报仇。
这次的复仇之路,注定不会平凡,或许根本查不到真凶,或许真凶太厉害,自己这些人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义之所在,万死不辞。
“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以后有事单凭吩咐。”
陈寿推杯叹道:“你我弟兄精诚一心,何愁复仇不成,来,再干一壶。”
他有的是好酒,却从来没有喝的这么尽兴。
陈寿和李伯皓痛饮一番,然后带着一身酒气去执勤。
周围的侍卫都见怪不怪,笑着上前打招呼,陈寿一一回礼。
东宫的警卫一向是个闲职,没有人来这儿捣乱,外面还有一层皇城侍卫守护呢。
陈寿一到,众人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问一下西凉的事。
“西凉啊,西凉的风可没这么温柔,那儿到了这个时节,风一吹全是沙子,搞不好就吃一嘴的土。”
众人正兴致勃勃地听着,突然一个面皮白净,身穿內侍服的宦官,唬着一张脸出现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儿聚众喧哗!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一旦出了什么纰漏你们吃罪得起么,散了散了,全都散了!”
一个队正迎上去,陪着笑脸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这宦官才哼了一声,斜视着陈寿,“你就是新的都尉。”
“正是。”
陈寿心中盘算,这个阉人看来不是干爹们的人,估计是姚保保一派的。
姚保保是拘押李锦的当事人,这次闹得这么大,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自己则是从昭狱提出李锦的人,难免会让这个腌宦怪罪到自己头上。
陈寿此时也不再怕事,既然决定要帮李锦报仇,将来还会得罪更多的人。
这时候旁边的队正,在他耳边道:“都尉,此乃北司的戴公公,乃是北司的第五档头。”
姓戴的冷眼锁视陈寿,不阴不阳地说道:“听说是你提走了李锦,跟咱家回去一趟吧,我们督公要见你。”
陈寿稍加思索,顿时了悟,如今是找替罪羊的时候。
将军府世子被杀,不管是朝廷还是皇帝本人,都需要给李威一个交代,给西凉十几万精兵猛将一个交代。
这死太监,把主意打到了老子头上。要是跟他去了,匆匆定罪,屈打成招,然后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到时候就成了西凉内乱,就说是自己人杀了自己人,朝廷一推四五六,自己不就全完了?
想清了这一环,陈寿惊出一身冷汗,禁军是北司的应声虫,这东宫的侍卫,究竟有多少是姚保保的人,谁也不知道。
陈寿心中方寸大乱,却强撑着精神,看不出面色的异样,点了点头,道:“为了早日破案,我愿意随你去一趟,不过今日贪杯,一身酒气,未免熏到姚督公,且容我换身衣裳,戴公公且稍等偏刻。”
姓戴的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起来。
冷静!
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