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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位于郊区，跟所有的城市一样，江北市的工业园区曾经也是农村。

宋寻骑着车，戴着头盔，出现在明珠药厂门口，驻足而望。

他摸去鼻尖上的汗水，看到厂门口，三个人鱼贯而出。

这三个是老中青，走在最前面的胖乎乎，大概4、50岁，他身后那个30多岁的男子，递给他一根烟，两人亲密地边走边聊。

走在最后的小伙子20岁左右，拎着一个一看就知很重的工具箱。

胖子说：“明天可以休息了，晚上来我家喝两杯。”

“好嘞师傅。”30多岁的男子道。

小伙子紧追几步：“师傅，师哥，咱们那台机器……”

“行了小李，你还有没有完啦？人家老板是给你发工资，不是说这厂子就送你了，打工打工，知道什么最重要不？”胖子黑着脸教训道。

小伙子涨红脸摇摇头：“不知道，我就知道做好本职工作。”

“嗤！”胖子冷笑，“你傻啊？这里又不是国企，上班下班，打卡拿工资，该出勤就出勤，跟着师傅做总没错！”

三人走向一台面包车，驾车离去。

宋寻望着那台车，歪着脑袋想了想，来到大门口，敲敲保安室的窗户。

现在是午夜2点，值班的保安困到想哭。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宋寻：“你谁啊？”

“哦，我想问问，咱们这里机器是不是坏了？”宋寻和颜悦色地问。

保安眉头紧锁：“是啊，怎么，你还能帮着修？”

“我可以试试看啊。”宋寻道，“能让我进去吗？”

“去去去，别在这里添乱！”保安不耐烦地挥手，说完又趴下准备眯瞌睡。

“什么人啊？”一道浑厚的男中音从厂道上传来，走到宋寻跟前打量着他，“小伙子，你找谁？”

岗亭内的保安听到这声音，啪一下直接立正：“厂长好！”

那人40岁上下，国字脸短寸头，脸色疲倦。

走到岗亭旁，那人瞄了一眼保安道：“实在困就去休息会儿，别硬撑。”

“报告厂长，我不困！”

那人笑了笑，没说话，直接走到宋寻跟前看着他。

虽然以前只见过一面，宋寻却还是一眼认出他，这人是明珠药厂的厂长陈明江。

“我不找谁，是毛遂自荐来修机器的。”宋寻笑眯眯道。

陈明江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了根，亦匀给宋寻一根。

宋寻摆手：“我不抽烟，谢啦！”

“哦，小伙子不抽烟，难得啊，千万别养成抽烟的坏习惯。”陈明江边说边点上，深吸一口。

两道白烟从鼻孔里喷出来，他眯着眼看向宋寻：“你说你会修机器？”

他的口气充满怀疑，毕竟这家伙从头打量到脚，看起来只是个还没出校门的大学生。

宋寻点头：“可以让我试试吗？”

“可以。”陈明江鬼使神差地说。

那条产线快把他愁坏了，现在别说是两只脚模样周正的人，就算来只蟑螂，只要开口说：“我能帮你修好机器。”他都绝对会去试一试。

陈明江带着宋寻来到车间，偌大一条生产线，宛若一条钢铁长龙。